回家以后,赵心悦只想静静画一会稿。
她想好好画画,她想让一颗心完全静下来。画完了,可是画出来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像谁,像刘乔。怎么看都怪怪的,又把纸扔进垃圾桶。有点凉,她去加件外套。
下一刻,她还是去把沈河的衣服缝缝补补这桩事了了,不然她心中也不好受。
她把沈河的衣服全部整出来,有的已经不成样了,只能改为围巾或饰品,有的还可以缝缝补补成样。
她听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就想:他现在正好在养伤,她也不愿意再往医院去看他了,否则见面终究尴尬。只希望下回见到他,表白这事能云淡风轻了。
天渐渐黑下来,缝缝补补了一些衣服,她的双眼已经花得不行,手脚也有点麻木。就在缝纫机上泛起瞌睡来。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风刮在海鸥窗上“噼里啪啦”作响,像狮子一样吼叫,一阵大雨袭击下来。
是台风突然登上了。
她还是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梦到刘乔、林老师、沈河。怎么同时梦见他们三个,梦里的他们和现实长得不一样了。
他们都变成武侠风和金陵城中少年贵公子的样子,正和她比武功来着。
忽然一阵很大动静跟地震一样,哐啷一声,把赵心悦从梦中震醒。
她赶紧跑出去瞧瞧,老天,她的门都被风雨无情地撞坏了。还把她阳台的花,一盆一盆地卷走向空中扬去,再看看时间是半夜一点。
还有哪里不对劲,好像一个贼怪物飘来飘去,明暗交替的空间有些鬼魅气,她怕得厉害。
再往地上一看有很多脚印,很长一串,是大码鞋子的脚印。最近不少新闻报到快过年了,贼偷完东西,会杀人灭口,她很怕躲不过。
她战战兢兢的站着,忽然,天花板上的灯忽明忽暗,那个贼怪物又从小房间一闪而过。
一颗心都已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慌乱中,她顺势假装拿起手机淡定大声的讲电话,“你在哪里了?哦,已经快到了门口.....”并边说边走到门口,忽然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真有路过人的声音。
那贼怪物还真信有人要来她家,才从小房间消失。她又马上去看看东西少了没有,她找找这,看看那,东翻西翻。看不出来少了些什么,只觉得心下一片异常惶恐。
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又没有工具修门,这么晚了上哪里找换门的?
她将那块被撞坏木门推一下,好重的木门,哪里推得动半分?
这木很厚,年纪比她还要大,不管自己怎么搬怎么挪动很是费劲。全身是雨水汗水交织一起,手上腿上都被木门的碎枝根擦伤了。
隔壁那间废弃的房子传来野猫的叫声,像刚满月婴儿的哭声。还夹杂着其他怪声怒吼着、咆哮着,叫得她心中更加慌慌张张的。
风越来越大,如同在荒凉的大山里,她的画稿也全部跟着风雨在空中乱飞,架子也被吹散。
她想去收起那些画,一下子被那块木门扯住裙角,沙子进入她的眼睛。
一时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压压。她想往前跨一步,木门跟着她一动,一个意外,木门重重压着她一只脚。
她拼命揉着眼睛,疼得一点都睁不开,眼里的细沙好像都没有出来,还把眼睛越揉越红。
她继续闭着眼睛,往眼角处轻轻揉几下,好像好点了。睁开眼,把木门压到脚的一边慢慢推,每推一下,她的脚都出不少血,疼得受不了。
她忍着,强忍着用最大的力气把木门狠狠推开,整只脚已经肿的没法站起来。
找谁来帮忙,她赶紧打电话给李娜云,可是她没有接,可能睡下了。继续打,多打几下李娜云可能就接了,没有接,李娜云还是没有接,可能关静音。
还有谁?她把手机的通讯录从上到下的翻翻看,也就几个人的电话,除去同事两个,就剩几个同学,要命还都是在外地的同学。
她又翻到沈河的手机号,他还在医院呢。怎么办?怎么办?找谁?可不可以找刘乔,没有他的电话,再说也不好。
台风越来越大,扯天扯地地疾走,雨水不停往屋里进,雨水也已经淹没她半边身子。不管了,还是打给沈河,刘乔应该在医院,找他过来帮帮忙。
她打电话过去,正好是刘乔接的,他以为赵心悦找沈河,说沈河已经睡下了。问她有什么事?
她听到刘乔的声音,本能的在电话里哭起来,吓得声音失哑一时说不清。
赵心悦虽然声音极弱,但刘乔听到了,也听到她的哭声,听了也跟着心疼。虽然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便安抚她,不要难过,有什么难受的事,说出来。
话说到一半,赵心悦的手机在这个要紧时刻没电了。
刘乔外套都没有穿上,就迅速冲到地下室,驱车到赵心悦家,一路上险险躲过大树倒塌。
赵心悦眼睛疼得更厉害,眼球像受到刺激一样,泪水不停的自动出来。想去找充电器,摸着黑哪也看不到。
手好像扎到缝纫机上的针,好长的一根大针直接穿进整个手心,疼得嗞嗞作响。
她的心更加不安定起来,心中迷乱得什么办法也没有,无声地哭泣出来。
忽然听到门外有皮鞋走路的声音,她来不及将身子一藏,发觉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那种温暖一点点把她从慌张中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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