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哑着脖子,没好气地说:“你弄个阿拉伯长袍来把我从头笼到脚啊!”
“阿拉伯长袍?”那是个什么东东?
看着北辰星君眼里的疑惑,苏绾没耐心和他详细解释。
这是什么时候?不要说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停下来都是犯罪!
她嘟着嘴,作势要去拉被子:“你来不来?不来我要睡觉了。明日一大早还要去看热闹呢。”
“来!怎么不来?”北辰星君笑得邪气,就是因为明早要去看热闹,所以才不能耽搁。
越和她接触,他越发现,她的运气好得离谱。
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说运气使然,那只能骗骗凡人,对于他们这些相信天命的神仙来说,只知道,凡事有因必有果。
她的灵魂附身在金缕衣上可以说是意外,但接二连三地遇到那么多的事,不可能统统都是意外。
得到琼舞的青睐,甚至得到圣灵莫名的青睐,绝对不会是全靠运气,也不是凭她的美貌和聪敏。
要知道,玄女给她的这具肉身固然美丽,但天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更不缺聪敏的女子,说到善良可爱呢,好吧,她的确比那些千年老妖精更鲜活,这一点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他用养羊的办法,一点一点地让她知道他的好,为的不就是得到她的心吗?那颗比金子和世间万物都要珍贵的心!
第一次败了,败在青涩无知,不懂放手,爱情就像手中的沙子,越想抓紧,越去得快,两败俱伤。
这一次,他要的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心甘情愿!爱情需要付出,也需要收获,一点不渴求回报的爱情,是不存在的。
什么圣灵,什么魔皇,什么也得鸟,统统见鬼去吧!
劳动是光荣的,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劳动,更容易出成绩,更容易让人爱上劳动,鄙视吃白食的。
良久之后,苏绾困得不行,沉沉睡去。
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北辰星君似乎一直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声念叨什么,不时地啄一下她的头顶,额头,脸蛋,和嘴唇,手也不规矩,但好歹没有再进一步地骚扰她。
苏绾累极了,她睡得很沉,但并不代表梦不会来找她。
黑暗中,她听到一阵柔美的笛声,那笛声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引得她不知不觉就顺着笛声寻去。
她的眼前是一片宁静宽阔的大草原,一条静静的河流从远方蜿蜒着贯穿了整个草原。
天空是最深最深的那种墨蓝色,月亮很圆很大,在它如此耀眼的光芒下,只有三两颗星星能放出光泽,懒懒地挂在天际。
一只巨大的,比圣灵那只叫做火峦的也得鸟还要大,还要强壮的也得鸟,骄傲地站在河边苍茫的芦苇中,一动不动。在它的身边,一个素衣女子背对着苏绾,望着河流正在吹奏笛子。
晚风吹起她闪耀着幽蓝色的长发和宽大轻盈的裙裾袍袖,给人一种她立刻就要乘风归去的错觉。
苏绾觉得,那句有名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就应该是指这种女子。
她咳嗽了一声,提示女子有生人来了,但女子无动于衷,仍然专注地吹奏着笛子。
苏绾只好走到她身边,探头一看,女子手里拿的不是竹笛,而是芦笛。
就是一截随便截取了她身边的芦苇杆子做的芦笛。可是她却化腐朽为神奇,吹奏出了这么美丽动听的声音。
她的脸庞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熠熠生辉,没有苏绾见过的殷梨那么美得惊心动魄,可是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精致和宁静超然,那种宁静超然,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至少在苏绾见过的众女仙中,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恍惚间,苏绾觉得这个女子无比的熟悉,特别是那只也得鸟,让她想当然地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雪霓。
她怎会梦雪霓?难道是因为她今夜住在雪霓床上的原因?
苏绾清了清嗓子,正想和雪霓说话,却见雪霓停下了奏笛,抬起头来看向天际。
一个黑点从天边飞来,越来越近,近了苏绾才看清,是一个殷红曼妙的身影。
是殷梨。
殷梨很快降落到雪霓的身边,笑了笑:“你倒是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你会反悔。毕竟这事儿风险太大,不是谁都敢做的。虽然如此,但不到最后一刻,你还有机会后悔的。”
雪霓顺手将那根芦笛扔进河里,沉声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自己要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苏绾注意到这两人,包括那只骄傲巨型的也得鸟,都根本没人看她一眼,感情她能看见她们,她们却是看不见她的?
她随即释然,这是梦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偷窥者,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存在,人家自然不会发现她。
那么雪霓和殷梨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她二人为什么会死在同一个时候?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尽管她知道这是在梦中,看见的一切都做不得数,但来源于以前所做那些梦的真实性,苏绾觉得自己离那个真相就不远了,为此她兴奋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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