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仰面靠倒在椅子上,闭上眼低低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霸道,要求她长时间的守在他身边,要求她做他喜欢的事,满足他的要求。她很愁苦,很困扰,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甚至在他让她嫁给他的时候,她眼里明明满是烦恼和痛苦,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明看出来了,却故意装晕,转而问她是不是欢喜得傻了?她无奈的叹气,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一刻,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那天晚上,她又去了北辰宫。
第二天早上,他将刚刚回来的她从被窝里拖出来,要她陪他去人界巡游。她两眼红肿无光,脸色苍白,分明是哭过了,她低着头央求他:“我好累,让我歇歇好不好?”
他生气地将她拖上冰蓝的背,怨怪她,她有时间给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妖小草疗伤治病,他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她,她却不肯?还喊累?这是什么道理?其实他是想,你不是会偷工磨斧,见缝插针的跑去看野男人吗?好,你既然不怕路远,一夜来回,我就让你一次累个够。
她脸色惨白,坐在冰蓝的背上昏昏欲睡,摇摇欲坠,他一边生气,一边大声的喊着她,让她看这个看那个,就是不肯让她有片刻的安宁和休息。看见她虚弱的笑意,他恶作剧地把她推下了冰蓝的背,看她浑浑噩噩的跌倒在云端里,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他哈哈大笑,恶意的笑。
根据他的经验,她会很快报复回来的。即便是她总是让着他,表面上他也别想占着她的便宜,就像小时候她生气了会扔橘子砸他的脸,会挑唆冰蓝教训他一样。他等着她报复回来,他好趁机与她纠缠厮打一通,他甚至想,就在那云雾深处趁机占了她。谁叫她不乖呢?
可是她站着没动,很久都没动。他忍不住,好奇的探过头去瞧时,正好看见了她脸上的两道泪痕。她蹙着眉,眼里满是泪光,嘴唇像极了被雨水浸泡过的花瓣,淡淡的白,惨惨的粉。他的心瞬间软了下去。
她却开口了,轻轻的说:“封帆,我好累。我……”
他的心跳骤停,刚软了片刻的心又重新硬起来,他状似无意地拥过她,捏紧了她的肩头,截断她要说的话:“累吗?等我俩成亲以后,你就不累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亲的,你不会让我没面子吧?”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不会答应的,永远都不会答应,他不会放她走的。
对他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话,她有些愕然,随即寂然,再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望着他笑了,她的目光似乎全都停留在他身上,又仿佛穿透了他,看到了远方。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他和她之间已经悄然远去。
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明白,那天从他和她之间悄然离去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她对他的最后一丝不舍和犹豫。她那天是真正的下了决心要离开他了,问题出在哪里?他不明白,她明明是一直都在犹豫不舍的,他也一直都在表明他的态度,他不许她离开她,为什么她反而越走越远了?
后来,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阻止她,而不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看她被北辰星君识破以后的狼狈和痛苦,结局会不会一样?
是的,当时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她偷走了他的秘法,即将和殷梨互换灵魂,替代殷梨守在北辰星君的身边,即将无情的抛弃他。
他痛恨而愤怒,委屈而不甘,却不知道该怎样倾泻出他的情绪。他经常彻夜不眠,如同困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最终想出了一个报复她的法子。
那就是,什么也不做。包括使用那秘法会带来的风险他也不想告诉她,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风险和后果。
他冷冷的想,她最好被反噬,最好永远成不了功。成不了功很好,被反噬后的人很惨,她会来求他的,到时候他会狠狠地惩罚她。
若是她成功了呢,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可能替代得了真的,哪怕就是演技再好也不能。
像雪霓这样干净,手上不曾沾染过血腥的人,不会想到,像源子韶那样的人,出生入死,遍尝血腥,对于身边的一切,早就不是单纯的依靠眼睛和耳朵去判断真伪,而是用一种野兽的直觉的去判断真伪。
人和人,即便是亲如兄弟,分别十年后也会见面不相识,因为脑子太好使了,更容易受到眼睛的欺骗;可是野兽不同,它们单纯只靠嗅觉来识别同类,源子韶就是那样的野兽。
他等着看她的笑话,他等着她在被北辰星君识破后,被赶出来,走投无路,身败名裂。那时候他会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看她流泪,看她绝望。他想到她会有这种悲惨的下场,他抽痛的心终于好受了许多。
等她去了,他又忍不住担心她会被秘法反噬。他想去阻止,却又想,是她不对,她背叛了他,他为什么还要管她?她是自作自受。他又想,他是乱套了,她的修为很高,怎么可能被反噬?心烦意乱之下,他索性闭了关,就等着出来看她的下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