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接过沈公公递过来的令牌,心里暗嘲道:父皇也知道她难以服众啊,痴傻的三公主都已经痴傻了十六年了,现在突然病好,就叫她去解救这瘟疫。
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可以治好的吧。
温浅拉双云回到屋里,叫她留下吧,此行九死一生,南康帝是不希望她活着回来了,而双云这段时间里对她是尽心尽责的。
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她还是别跟着她去了,留下来,等着换到别的宫里去伺候吧。
“双云,你留在静宫守着吧。”
双云连忙跪下不舍道:“公主,不要,双云想跟着公主。路程遥远,有奴婢在你身边伺候,奴婢才放心啊,公主。
而且,而且岭州……其实就是奴婢生长的地方,母亲也在岭州,奴婢想去看看,家中只有母亲一个,奴婢不放心。
还请公主让奴婢跟着一起去吧,奴婢不会给你添乱的。”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温浅也不再留双云待着了,叫她赶紧去收拾衣物,该准备走了。
在双云去收拾衣物的时候,温浅突然看见在书架的一本医书,那医书并不是她曾见过的模样,前世也没有,这并不是她南康的东西。
静宫原先是陈锃住过的,莫不是他落下了?
温浅走到书架旁,将医书取了出来,紧接着,夹在书中的一封书信也掉了出来,温浅一惊,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偏偏要等到现在才注意到。
她顾不上拆开信来看了,先将医书和书信一并放进了随行的包袱里,先到宫外去和随行的大臣汇合。
等温浅上了马车后,才看见随行者居然是迟暮将军,这大将军都一起去了岭州,那万一赤羽来犯南康,没有将领,那些士兵们该怎么办啊。
南康帝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温浅看不懂了。
迟暮倒是看得出温浅眼中的迟疑,说道:“三公主不必担心,城内还有人会把守的,在下是自己请愿去的岭州。”
当然王爷那边对他也有嘱托,不过这就跟三公主没有关系了,迟暮想了想也就没有告诉温浅。
“此行还要多多劳烦迟暮将军的照顾了。”
温浅礼貌的向迟暮回应着,他对宸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是个好将军。
两人不语之后,温浅从包袱中取出医书,将书中的书信先放在衣物之中,自己看看这赤羽的医书上,是否有关瘟疫的疾病,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她只知道这个病传染性很强,得了病的起初只是普通的发烧,恶心,咳嗽,与常人无异。
但是到后来就会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丧失行动力,恶心呕吐,全身出现红疹,流脓,皮肤开始溃烂。
到最后就会皮肤溃烂而亡。
而它的传播途径也是各种各样的,可以是食物,可以是水源,可以是气味,两个人对面对的讲话就有可能被感染上了。
而那些皮肤溃烂而亡的被感染者,通过皮肤腐烂发出的气味也是可以传播的。
所以那些尸体要么是掩埋,要么就是焚烧掉。
十六年前,南康帝的做法是太过极端了,但是那种方法也确实是最有效的。
温浅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可以治好瘟疫,但是减轻病症她还是有方法的,要是这赤羽的医书上有根治的方法就好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还不知道这一次的瘟疫是靠什么传播开来的,总要有一个开始吧,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来了这个病了。
她不能死,王爷还在等着她去救,她一定要安全回来。
“迟暮将军,向你打听个事,我们都知道岭州的瘟疫是最严重的,也是被发现最早的,那你知道,岭州的哪户人家先开始的这个病吗?”
温浅看向迟暮,期待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找到答案。
可是迟暮将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那户人家早就死光了,现在想要问问他们那些天都做过什么,他们都不可能说话了。”
但是王爷说了,这件事情交给他,叫他控制好岭州那边的百姓,别再扩散出去了。
温浅又道:“那请迟暮将军等会跟所有人都提醒一句,进入岭州城以后,所有人都必须戴面纱,任何时候都不得取下来。”
“瘟疫的传染性太强了,我们一边要救感染者,一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都感染上了瘟疫。”
迟暮将军连忙点头,回道:“三公主说的是,末将立马去同他们说。”
迟暮叫停了前行的马车,一辆一辆的上去说道:“戴上面纱或者面巾,任何时候不得取下来,否则感染了瘟疫,莫要怪我不顾念情分。”
迟暮将军这话虽是带着点命令的口吻,但是也必须是这样,所有人才肯真的戴上。
如果从一开始就跟他们说:三公主吩咐将面纱戴上。
那他们是绝技不会听从的,甚至还会反驳一句,这也说不准。
温浅坐在马车上听着迟暮将军这粗迈的嗓音,笑着继续翻看医书,心中想着:这迟暮将军可真是厉害啊。
谁说带兵打仗就只能是个大老爷们了,看看迟暮将军想的多全,看看她家的王爷多么温柔体贴。
咳咳,看书看书,想什么呢!
在温浅的专注认真下,她总算是找了一篇与瘟疫很像的病症解法,不过病症跟瘟疫十分的相似。
起初也是高热,呕吐,流鼻涕,而后就是……全身起红疹,流脓,最终皮肤溃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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