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铭闻言却是嘿然笑了笑。
“这个不劳师弟你操心!五天之后,那窟室里的灵阵我必然交付便是!”
“呵呵!如此便好,那么就有劳师兄了。”
岳羽微微颔首,也没有搭理继续搭理对方的意思,继续向窟内深处走过去。就他本心,其实也根本就指望过自己的那点小伎俩,能够真正整到这家伙。最多也只是令对方恶心一把,然后顺带以这种方式,来推测莘铭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实力而已。
而从此刻的情形看来,只怕昨日下午,他已经是真正逼近莘铭的底线。既已如此,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做逼迫。
——在他眼里看来,细水长流纯刀子割肉,那才是真正让人肉疼的办法,若是真闹到翻脸的地步,那时反倒不美,
而就在双方擦身而过的瞬间,莘铭又咬着牙,在他耳旁低语。“你这人还真是可恼!这数番折辱,我莘铭此生必定铭记于心!二十年之内,定当一一偿还!”
岳羽闻言微微一哂,全没有放在心上。从那日他救下张金凤开始,他就早已与这莘家没有了和解可能。既已是不死不休之局,那又何必再留什么情面?
不过在心里,他还是暗自警醒。莘铭说这番毫无意义的话,定然非是无因。
莘铭说完话便已转身离开,而岳羽微微沉吟一阵,最后哑然一声失笑。不过就在这时,身后有冒出了一个清朗的声线。
“其实他说得也不算错,岳师弟如此不依不饶,就不担心以后?”
“谢浩?”
听着这既陌生有熟悉的声音,岳羽的双眼微微一眯,转过了头。然后果见一个年约十三岁少年的身影,正负手站立在自己身后。他心里微微一惊,这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眼前少年的势场却是浓郁过早前数倍。那原本应该还在凝液阶段的修为,如今更已是进步到令他看不出深浅。
“岳师弟,我知你自负魂力强横,六十年后必定金丹有望。可你也莫要忘了,我等修士,可不是资质好就一定能踏入仙门。这个世上,因意外而陨落的天纵之才,又何曾少了?”
一边说着话,谢浩一边走到了岳羽近前,而此刻他那目光里,亦已满布浓浓的讥诮之色。
“门内诸位长辈之所以会容忍你这般胡来,不过只是因你解开广陵绝剑之谜,对你多少怀有一点期望而已。只是这广陵绝剑的前三式好解,后十式却是真正精华所在。闻说早年我宗门之内数位元婴修士,也曾联手参悟第四式,结果都落到神魂重创而纷纷放弃。你岳羽有何本事,敢比拟这几位先辈?若是三十年内还未有所得,你以为还有几人耐烦等你?难道说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成?我广陵宗内,也不知有多少人,能用一根手指将你捏死。便是莘铭,虽说而十年后才有真传弟子资格。不过只需三年,他就能比你强了不知多少——”
岳羽听得是眉头直皱,也不知眼前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听得有些不耐,干脆便插口将对方的话打算。
“那么谢师弟以为,我现在收手,莘家便会放过我对么?”
谢浩闻言瞳孔一缩,最后是无言以对。莘家的确是不会轻易放下这段恩怨,不止是莘氏兄妹,便是莘家那些老人的态度,也可从那日祠堂之事知晓一二。哪怕已然是已经收到了警告,依旧是自行其事。
——而即便是无法真正奈何得了岳羽,这面子却总需找回来。当然顺便让对面这少年吃吃苦头,那是再好不过,
而紧接着,岳羽又是一笑。
“那么现在,莘家可敢动我分毫?”
眼皮跳了跳,谢浩先是张嘴欲言,最后又是一阵哑然。有这些恩怨在前,只怕岳羽出了任何意外,多数人第一时间便会想到莘家。
“他们若定欲杀我,我岳羽自是无可奈何。不过若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那么我岳羽又有何畏?”
发出了第三问,见谢浩的面色已是沉凝若水。岳羽唇角微微勾起,收回了视线。“我等修真寻道之辈,若是畏首畏尾,没有了勇猛精进之心,那还谈什么长生?还如何抗衡天道?”
“岳师兄确实是豪气干云——”
谢浩哑然失笑,微一拂袖后便转过了身。“算你说的有理。不过像你这种人,我谢浩还真是看不惯!”
岳羽不由微微撇了撇唇角,也懒得理会此人。只觉这番对话,简直莫名其妙。只是看这人的摸样,倒也不像是与莘家有什么瓜葛。
不过被这么一搅合,他刚刚因灵虚境有望而欢欣无比的心情,却是荡然无存。微摇了头,岳羽也转身离开。而这日他在万云窟内,将自己的份内之事早早完成之后。便提前一个半时辰,离开了万云窟。
其实此刻他服苦役的时间还未至,不过一来他对整个万仙窟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二来瑕凡和曹问二人,素来对他都管的松泛松乏。而整个窟内,也没人敢于轻易得罪他,以免落到莘铭那般下场,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而一直到门口时,都无人阻拦。
按照沈如新所言,广陵宗共有两个地火充沛之地。一为玉容峰,一为芙蓉峰。前者炼器,后者制丹。传说在这两峰的山腹之内,都有着当年宗门开山祖师引出来的地心肺火,与山内灵脉连接,是绝佳的炼丹炼器之所。在北荒之内,也不知有多少修仙门派眼馋此地。而广陵宗更是凭此,在炼丹炼器这两方面傲视北荒。岳羽听说便连北方的冰月宗,也曾不时借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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