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卑劣的小人!”老巫师飘在半空中高高的俯视着妖精佩德罗,“利用女徒发疯的契机,制造出死亡的假象,将我留给一个他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仇敌。”
佩德罗面色涨红,悄悄后退了一步,又猛地挺起胸膛走了上来,“你们这些徒弟都想我死,我为什么就不能拿你们当挡箭牌了?”
“哈。”老巫师发出尖锐的笑声,“你终于承认了是吧。”
“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你的徒弟都不把你当老师看待呢?”
佩德罗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冰冷而嘲讽的目光上下巡视着老巫师,“你死了,成了一个幽灵,我现在不用怕你了。”
“对。”老巫师嘿嘿一笑,十足的嘲讽。
“你不也一样,你的徒弟也想杀你!”
“对对对。”老巫师深得安东的真传,那种‘啊对对对’的态度气得佩德罗再次涨红了脸。
安东好奇的看着老巫师,“上次跟着你到流浪巫师聚集地,佩德罗也在场,我看你们好像相安无事的样子。”
老巫师冷笑,“因为他杀不了我。”
佩德罗同时冷笑,“因为他杀不了我。”
真是有趣,安东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所以你们就保持那种微妙的平衡?”
接着,两位又异口同声的说道,“人总要学会妥协。”
神特么的人总要学会妥协,这两个就没有一个是人。
一个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一个是依然勉强保持自己意志的幽灵。
“能不能先给我讲讲卢平。”安东指着沙堆上的卢平模型,“哦,也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叔叔。”
这两位再怎么样吵他都不关心,不管跟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都是一副靠不住的模样。
老巫师说安东喜欢骗人,安东却觉得老巫师说的话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还是卢平靠谱。
以后就指望着卢平保护他这个小孩了,能不上心嘛。
这两位不管个性如何,善恶如何,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研究员的认真。
老巫师一副较真的模样,“别拿血咒兽人跟狼人比,能一样吗?你根本看不到魔法的真实,我亲眼看到了狼人与阿尼玛格斯如出一辙的魔力轨迹。”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佩德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阿尼玛格斯是一种高端的变形咒,狼人是一种针对魔力的毒素,血咒兽人是针对血脉的诅咒。”
“就好像妖精、家养小精灵和人类的区别,看起来只是外貌和身高上的区别,但本质上根本就是不同的物种。”
“哦,可怜的佩德罗,自以为活了几百岁就什么懂的样子,其实他不过是只会大家都懂的一些小把戏。”老巫师用一种咏叹的语调在半空中阴阳怪气。
“你懂个屁!”佩德罗气炸了,跳起来就要去揍他,可惜他太矮了,怎么扑腾都碰不到老巫师。
“诶,够不着,诶,够不着,嘿嘿嘿。”老巫师飘来荡去。
安东都可以想想接下来的场景了,因为他经历过。
这位可怜的妖精先生,哪怕吃饭睡觉上厕所,身旁都将会有一个不断吵闹挂着无敌BUG的幽灵。
果然不愧是钻心咒大师,就是死后,都有折磨人发疯的能力。
真棒。
安东可以开始期待一下以后安安静静睡觉安安静静醒来的美妙生活了。
好不容易等这两位闹够了,安东巧妙的在气氛凝滞的临界点下再次发出了疑问。
妖精佩德罗总算是有个台阶下来,看都不看老巫师一眼,继续指着桌上的沙土。
“小巫师,看好了。”
沙土上,狼人的外貌都消失,只剩一个狼人形状黑乎乎的模样。
这具黑乎乎的身体开始分裂,就好像一团团带着大量触须的水母。
触须互相缠绕、收缩、弹动。
接着,这些触须猛的一收紧,它们重组为一个人形的形状。
“这就是变形咒变化时候在魔力感应下的状态。”
模型不断从人形变为狼人,又从狼人变为人形,就在这时,佩德罗打了个响指。
沙土凝聚出一根魔杖,喷出了一团扇形的沙子组成的波动。
然后,这些白色的沙子紧紧的卡在狼人刚刚变为人形时候那个不算太契合的缝隙中。
“差不多就是这个效果。”佩德罗再次叼起雪茄,“你可以理解为变形后,外观看不出来,但本质上有一段不稳定的缓慢磨合过程,强大的灵魂类咒语将会给这个状态带来难以弥合的影响。”
“简单来说,费因斯(老巫师的姓)的钻心咒魔力被他固化在变身的过程中,如果不把这些魔咒的魔力拔除,他就像中了一个弱化版钻心咒的长期负面效果。”
钻心咒变成了虚弱光环?
安东惊叹地眨了眨眼,“也就是说,狼人在变身前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最虚弱的状态,而且灵魂系的魔咒特别的有效?”
“嘎嘎嘎。”佩德罗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指着安东看向老巫师,“你的学徒跟你一样,最先关心的就是杀戮。”
老巫师冷笑,“你不也一样。”
神特么的杀戮,魔咒不应该先关心攻击力吗?
安东翻了个白眼,他只是个懂一点点魔咒的小孩,不优先考虑这些能让自己保命的玩意,还考虑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知道卢平的情况了。
“能治吗?”安东提出疑问。
佩德罗叹气,“很难,就好像附着在身体所有骨骼上的丝线,要一根根剥离,这需要一场精妙绝伦的大手术,而且我只能等每一个月圆之夜的短暂时刻一点点的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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