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伴随着一声鹤鸣。
张恒往天上看去。
入眼。
徐鸿儒道袍飘飘,骑着仙鹤从西方而来。
“劳烦道友了。”
张恒上前见礼。
徐鸿儒不敢托大,连道:“我与张道友一见如故,今日有事相邀是看得起我徐某人,何谈麻烦二字。”
真是个妙人。
明明是张恒请他来的,言语中却不居功,反而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只这一点,就让张恒刮目相看。
不愧是建立道统的宗师人物,接人待物自有一番气度。
“是这样的。”
张恒将他来新平郡找人,对方却以幻术藏身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
徐鸿儒哈哈一笑:“术有专攻,若论变幻之术,天下出我右者不多,料想那胡茜就算是妖狐出身,最善变化,也不可能比我更高明。”
说完,又向张恒保证道:“道友尽管请出探查宝镜,等那妖狐以幻术遮掩自身时,我自会出手破之。”
幻道宗师当面,张恒自无不信。
当即抛出宝镜,口中念着胡茜的名字,以探查之光横扫新平郡西城。
刷!
宝光一扫而过,镜面中再次升腾起白雾来。
徐鸿儒在一旁见了,吐出一口气向宝镜吹去。
说来也是奇怪。
这白雾任凭张恒如何施法都是难以驱散,却被徐鸿儒一口吹开,轻松非常,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有了!”
吹开白雾之后。
探查宝镜上露出一栋府邸的样子来。
张恒二人定睛一看,只见府门上挂着牌匾,上写二字:‘杨府’。
再看。
杨府内有一花园,一位养尊处优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环绕下正在赏花,一看便身份不俗。
“杨府!”
张恒不是本地人,对新平郡的事不熟。
喊来路上行人一问。
这才知晓杨府大不简单,这是镇西侯杨家的府邸。
杨家先祖,曾随赵太祖起兵,为武将世家。
因评定西南有功,被封为镇西侯。
虽然这几十年因为时局动荡,比较低调,可祖上怎么说也是出过武圣的存在,虎死不倒威,该有的实力还是有的。
“将门世家!”
徐鸿儒有些迟疑:“我是山门中人,不喜欢与俗世打交道,这杨家为武道大家,兵锋盛盛,后面的事我就不好参与了。”
徐鸿儒是一山之主。
和张恒不同,他手下还有一帮徒子徒孙,做事多有顾虑。
“道友请了,后面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张恒也知道徐鸿儒的难处。
杨家是将门出身,皇封的镇西侯,兵权在握。
徐鸿儒虽然修为不弱,可一山还有一山高,真遇到兵家骁将领着军阵而来,也不见得能沾到便宜。
更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恒真道数百弟子,又不是各个都修行有成,兵者大凶,低调点总是没错。
“张道友处理完这边的事,可以来我恒真道一趟。”
临走前,徐鸿儒邀请道:“我那些徒子徒孙,仰望道友久已,若能屈尊降贵,我必扫榻相迎,闲饮一杯酒,坐而论道,定不虚此行。”
“自然,自然。”
徐鸿儒一喊就来帮忙,十分给面子。
对于他的小要求,张恒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也算是礼尚往来。
“去也。”
徐鸿儒抛出符纸,化为仙鹤,骑着仙鹤便走了。
目送他远去,张恒也不住的叹息着:“闲云野鹤,果然高人。”
随后又想道:“没有恒真道拖累,还能更潇洒吧。”
在张恒看来,徐鸿儒要是没有恒真道的羁绊,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逍遥散人。
只是话说回来。
子非鱼,不知鱼之乐哉。
人家就好这口。
就喜欢为人师表,开宗立派,看门下徒子徒孙围着自己,热热闹闹喊老祖的场面。
你觉得那不好,那是你的问题,不一定是他的。
想到这。
张恒收敛心神,往镇西侯府而去。
咚咚咚...
敲三下门,有门房探出头来。
见到张恒,上下打量一阵,问道:“这里是镇西侯府,你找谁?”
“福生无量天尊。”
张恒施了一礼,开口道:“贵府之上,可有位叫做胡茜的女主人?”
探查宝镜中,胡茜出入成群,在侯府内的地位应该不低。
“胡茜!”
门房想了又想。
半响后,想到这是谁的名字了,大怒道:“哪来的狂徒,居然敢直呼夫人姓名,给我把他打出去。”
“慢!”
张恒伸手一拦,再道:“我与你家夫人是旧识,你且去通报一声,就说花船婆的朋友来取无相天衣了。”
“这...”
见张恒言之确确,门房不敢怠慢。
喊来一名家丁前去禀报,自己则带着护院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守着张恒。
张恒对此也不在意,安心等待。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有内院的侍女随家丁而来,行礼道:“道长,我家夫人有请。”
“带路吧。”
张恒不是徐鸿儒。
天下之大,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也不怎么在乎镇西侯府。
毕竟,哪怕侯府的当代侯爷是武圣,料想也只是普通武圣,对应着初入合道境的水平。
不可能再高了,不然镇西侯府内有巅峰武圣坐镇,也不会眼见时局混乱而不出山。
至于镇西军和军阵。
那玩意对他没什么用,他是逍遥散人,在聊斋世界内一无宗门,二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任你有百万大军,也要先把他围住不是,他又不是徐鸿儒,没有根基去让人围堵,自己想走,天下间又有谁能拦的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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