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涵就这么在颜家住下了,颜文杰一家对她都挺好,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慢慢的,她也融入到了这个家中。
只是每每看到其乐融融的舅舅一家,张华涵就有些走神,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没人相伴、形单影只的母亲。
时间一长,心中便多了些思念和牵挂,同时也生出了些忧愁。
在张家,母亲和她无疑是被排斥在外的,日后她若是出嫁了,可就真的没人陪母亲说话了。
之后的日子,朱绮云不仅带着张华涵外出做客,在家接待客人,还会教导她如何主持中馈。
张华涵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所以,学得格外的卖力和专注。
老师总是喜欢爱学习的学生的,见张华涵这般认真,朱绮云教得就更仔细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中,一点点溜走了,转眼就到了九月。
九月十三,张华涵的生辰,朱绮云将能邀请的人家都请了过来,为她办了个盛大的及笄礼。
及笄礼父母皆未至,张华涵多少有些遗憾,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及笄礼,舅母是费了大力气的,满怀感激的同时,全程精神高度集中,力求不出一丁点错误。
经过朱绮云两个多月的调教,张华涵越发的端庄稳重了,这让前来观礼的不少夫人都动起了结亲的心思。
张家是不怎么样,可是颜家厉害呀。
瞧瞧布政使夫人,又是带着这位张姑娘到处见客,又是亲自举办及笄礼,无疑是在告诉大家,颜家很重视这位外甥女。
就冲着这一点,娶回家就亏不了。
想通了这些,一些夫人开始主动拉着张华涵说话,十分的热情。
张华涵明白这些人看重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颜家,所以只是礼貌不失礼的回应着,并没有因为受到众人的吹捧和夸赞就不知所以了。
朱绮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张华涵的应对十分满意,心里也越发喜欢这个外甥女了。
及笄礼过后,朱绮云找了个时间将张华涵叫到了跟前:“华涵,姑娘及笄过后,就可以议亲了,你对你的亲事有什么想法吗?”
张华涵神色微滞,显然没有料到朱绮云会这般直白的和她说亲事。
见张华涵脸色发红,朱绮云笑了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华涵羞涩的低着头,到底没好意思开口议论自己的亲事。
朱绮云见了,想了想,说道:“按理说,你的亲事应该由你父母来操心,不过你母亲这些年也没在外头走动,认识的人少;你父亲呢,结交的估计也就是一些商贾人家,若真把你的亲事交给他们来办,不说我,就是你舅舅也不会答应的。”
说着,拉过张华涵的手。
“议亲是姑娘家的头等大事,若是定了好人家,能一辈子享福,若是说了不好的人家,那就得受一辈子的罪,最后还要连累儿女。”
“所以呀,这亲事是半点不得马虎。”
“你母亲让你来省城,你父亲默认你住在家里,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他们的意思,你舅舅的意思呢,你的亲事由我们帮着相看。”
“现在舅母问你,你想跟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知道你的喜好了,舅母也好对照着来找。”
张华涵双颊红红的,犹豫了一下,才细若蚊蝇的说道:“华涵一切都听舅舅舅母的。”
朱绮云不赞同的摇了下头:“这日子呀是要你自己过的,总得合了心意才能和和美美,你若什么也不说,我们瞎找一通也不事呀。”
张华涵神色有些犹豫,就在朱绮云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开口了:“华涵想留在淮安,最好离青石县近一点。”
朱绮云愣了愣:“为什么?限制了地域,这选择的范围可一下就缩小了好多,如今的官员三年一任,像那些前程远大的,可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张华涵默了默:“母亲一个人在张家,太孤单了,我若嫁得近一点,还能时常回去看她。”
朱绮云听后,顿了片刻,随即眼里、脸上都浮现出了笑意,笑着拉着张华涵的手:“好孩子,你母亲有你这个女儿,到底还是有福气的。”
感动于张华涵的孝心,朱绮云对她的亲事越发上心了:“放心吧,舅母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
之后一段时间,朱绮云经常带着张华涵出门做客,见了不少官眷,每次见面,都能碰到几个带着儿子的夫人。
张华涵知道官场关系复杂,担心给舅家添麻烦,从不敢越矩,哪怕面对面的和某个公子偶遇了,只要朱绮云没在场,绝对不多说半句话。
十月中旬,朱绮云拿了三张画像来找张华涵。
“这三位公子,一位是四品知府家的嫡长子,一位是布政使司四品参政家的嫡次子,最后一位是许州范家的嫡幼子。”
“这三家祖籍都在淮安,三位公子都是你舅舅亲自考教过的,人品都不错,他们的母亲,我之前也带着你见过了,都是明理之人。”
“我私下也派人去打探过三家的家风,得到的评语都还算不错。”
“刚好今天你两个表哥将三人都叫到了府里做客,你先看看他们的情况,等会儿舅母带你去前院看看人。”
张华涵压下心中的紧张,仔细看了一下三人的画像和备注。
等她看好后,朱绮云就带着她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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