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垣没想到要带人回去,但言雨交代过,不管苏凉说什么都要照办,便应下了,保证一定把人安全送到。
苏凉目送周垣带着刘小月离开后,回了家,宁靖已把他的木工房搭好了,看起来有模有样。
刘氏再来,得知苏凉安排刘小月去找她的一个朋友,很意外,但说那样更好。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才好重新开始。
下晌有人敲门,苏凉过去,见是个面容愁苦的老妇人,挎着篮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见到苏凉就要跪下,口中说着,“我是小月的娘啊,我来看看闺女,你就让我见见她吧!”
苏凉想起来了。
那次她去刘家,这个老妇人就在那群人里面,神色木然,仿佛事不关己。
苏凉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一个字都懒得说。或许刘小月她娘在家没有话语权,但亲生女儿,卖都卖了,且不止卖了一次,再来找,苏凉很难不怀疑她又是为了儿子们,不愿意跟刘小月断了关系,指望以后还能再得到什么好处。
白小虎见有个老婆子坐在苏凉家门口哭,想到了之前胡搅蛮缠的牛婆子,马上跑回家报告他奶奶。
刘氏得知出来看,气不打一处来!苏凉不知道,她可太知道刘小月她娘什么人了。儿子是宝,女儿是草,刘小月被欺负,她从来当没看见。有一次刘小月被她弟弟打,还了一下手,这老婆子差点把刘小月给打死。
刘氏沉着脸过来,把刘小月她娘拽起来,“婶子回去吧,小月不在这儿了!”
老妇人哭声戛然而止,“啥?大伟说就是这家呀!”
刘氏回头,果然见不远处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刘大伟又是谁?
刘氏本想说苏凉把刘小月卖到别处了,又觉得传出去对苏凉名声不好,便冷着脸说,“小月非要出家当尼姑,苏姑娘拦不住,就由她去了。”
老妇人骂起来,“我生那个死丫头有啥用啊!攀上了有钱人家,还非要走,就没想过拉扯一下她兄弟!”
“不是给你们五百两了吗?”刘氏皱眉。
老妇人哭得更凶了,“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钱偷走了,一个子儿都没了!大伟去报官,也没人管!”
刘氏没想到他们得了那么多钱,竟被偷了,转念又怀疑他们是故意把钱藏起来,想再多要。
“赶紧走吧。宁公子身份不一般,你们可得罪不起。小月真不在这儿了,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别再来了!”刘氏推着老妇人,又斥了刘大伟几句,母子俩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凉和宁靖又恢复了之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刘小月走后,宁靖把那个房间改了一下,专门给苏凉用来行医。先前有人找苏凉看病,在她的房间进进出出,多有不便。
药柜放进去,增加了桌椅,镇上医馆有的工具都照样买来。
苏凉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了,飞雁镇的人都知道苏家村有个女大夫,是院试案首宁公子的义妹,不少慕名从别处来的病人,还有专门从县城来的夫人小姐。
有些病症找男大夫看到底不方便,而女大夫极为少见。
这日连着接待了三位从县城来的女病人,苏凉说了一句,“其实让小月留下给我当学徒也好。”
正在认真捣药的宁靖抬头,“我这个学徒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苏凉轻咳,“没有。你学得很快,做得很好。”
自从苏凉开始在村里行医,宁靖就给她打下手,从旁学医术。但因为苏凉没时间,并没有专门教宁靖,只是她看过的医书,宁靖都会拿去看。
“我们从这里到省城,需要几日?”苏凉问。
“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宁靖说。
“那月底就得出发了吧?”苏凉问。
十月份的乡试,如今已是九月初十了。
“嗯。”宁靖点头,“提前五日去。”
“还剩一个月。考完直接去京城,还是再回来,过了年到京城去?”苏凉问。
“回来。”宁靖说。
暂时这么定下来,苏凉没有再关注穆飔那边铁矿走私案的进展情况,想来没那么容易查清楚。
收到言雨的信之后,苏凉觉得她最大的难关已经过去了,又想起燕十八来。
虽然说燕十八跟燕燧之间的争斗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此事并非跟苏凉和宁靖没关系。
宁曜雇佣燕云楼杀宁靖,第一次出手的燕十八错杀了言枫,任务失败,也给了燕燧对燕十八发难的借口,导致两人决裂。
而燕十八如果败给燕燧,不仅她凶多吉少,且燕燧仍会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任务,来杀宁靖。
因此,苏凉希望燕十八除掉燕燧,得到燕云楼。
这天深夜,睡梦中的苏凉听到院中的打斗声,就猜到可能是燕燧来了。
若真是燕燧,就代表,燕十八很可能死了。
苏凉没点灯,手持匕首站在窗内,戳破窗户纸,观察外面的情况。如果宁靖实力不足以应付,她贸然出去,也是添乱。
月光皎洁,银辉遍地。
两道黑影纠缠又分开,速度极快,苏凉认出其中一个是宁靖,而另外一个的身形明显是男人。
打斗持续了一个时辰,苏凉看得太专注,眼睛都开始酸疼,那两人的速度也都有所减慢。
但她一时仍旧看不出是谁占了上风,结果很难讲。
就在苏凉揉了揉眼睛,再往外看时,宁靖的长剑已刺穿对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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