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瑛拎着食盒和书箱跟在后面,本以为顾泠要带盛越到圆明阁去找苏凉,但半路顾泠突然拽着盛越的手臂,拐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
说无人,不太准确,地面上没人,地牢里有三个囚犯:南宫霖,岳梅和年如雪。
圆明阁下方的地下密室向来只是暂时关人,长期关在下面不方便。这三人如今仅剩的价值是给苏凉和顾泠以及闻明老白试药试毒。
顾泠打开地牢的入口,盛越面色依旧平静,“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顾泠神色淡漠,“你远道而来,先休息一下,再谈其他。这是我待客的诚意。”
盛越微叹一声,也没反抗,乖乖走进了地牢之中,任由顾泠给他双脚也绑上了玄铁锁链。
动静引得蜷缩成一团躺在另外一个囚室的南宫霖缓慢地坐起身,看了过来。地牢里很幽暗,但也足够他一眼认出顾泠来。他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把僵硬的身体也拖过去,声音虚弱,“徒儿……泠儿……可怜可怜为师,为师对你有恩啊!”
顾泠对南宫霖连眼神都欠奉。最近用他试了几次药,让他体会到了真正的生不如死,便也不诅咒顾泠和苏凉了,一直在哀求放他一条生路。
但顾泠很了解南宫霖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人:真把他放了,一旦让他抓住机会,一定会疯狂反扑,继续害人。这种人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仗着武功高强草菅人命,轮到自己身上,却又贪生怕死到了极点。
盛越已经辨认出在他之前就住在地牢里的三个囚犯是谁了,问了一句,“何不除掉,一了百了?”
“试毒。”顾泠回答,“你体质特殊,需要借点你的血。”
盛越听到最后一句,微微愣了一下,“你们到底想跟我合作,抑或只是想抓住我?”
“再说。”顾泠话落,便关好囚室的门,转身离开了。
“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吗?太紧了。”盛越问。
顾泠头也没回,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地牢之中很阴森,但地下并不比外面更冷。盛越见南宫霖直勾勾地盯着他,也没开口,而是等着南宫霖发问,“盛越?是你吗?”
先前他们见过一回,南宫霖认出了盛越的声音。
盛越没回答,在南宫霖看来这就是默认了,他突然激动起来,“你怎么也被抓了?你主子墨岩呢?他死了吗?”
“没死。”盛越开口,声音低沉,“但你若等着墨岩打败顾泠后解救你,就不必做梦了。”
南宫霖闻言,手一松,倒在地上,哭嚎起来,“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他……摔死他……”这说的当然是幼年的顾泠了。
岳梅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冷眼看着一切,眸光阴鸷,仿佛一只毛都掉光了,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秃鹫。
年如雪本来睡着了,被哭嚎声吵醒,发现来了新人,一时没认出是盛越,问了一句,“你是谁?”
盛越闭上眼睛,没有理会。
南宫霖回答了年如雪的问题,“盛越,他是盛越……墨岩最得力的属下!他也被抓了,哈哈哈哈……废物……都是废物!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们!”
年如雪闻言,面色一僵,喃喃道,“怎么会……”她眼中盛越的实力是能跟顾泠匹敌的。
顾泠既然把盛越关在这里,就不怕他们之间交流。而盛越也很清楚,那三个废物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信息,很多事还没他知道的多,也懒得理会他们。
……
原瑛进圆明阁时,苏凉已经从齐严和南宫倩口中得知盛越来了,姬月白也带着孩子先到了,正在跟苏凉讲他跟“成风”结识的始末。
“抱歉,是我警惕性不够。”姬月白叹气。
苏凉摇头,“他没有害你,就没什么。你不跟他同行,他照样会来的。”
坐在姬月白腿上的姬小树皱着眉头吐槽姬月白,“爹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来历不明的人都带在身边,幸亏师父师娘早有筹谋,那个坏蛋才没有害你!”
姬月白连忙认错,“是是是,都是我不对,感谢你师娘。”
“本来就是!”姬小树轻哼,“师娘这么大度,看在我面子上不会生你气的。”
苏凉轻笑,“是的。看在小树的面子上,这回就不计较炎王的失误了。”
“小顾怎么还没带着盛越过来?”姬月白往门口看,“那人可别又耍诈,师父……”
姬月白的师父正要起身出去查看,就见原瑛进门了,“没事,小顾把盛越关到地牢里去了。”
“师公快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好吃的!”姬小树从姬月白腿上滑下去,就飞快地跑上了楼。
“我儿子真是长大了。”姬月白感叹,又拱手对苏凉说,“太感谢你跟小顾了。”不是没人照顾姬小树,而是他在炎王府过得不开心。他看起来顽皮,但在失去母亲之后就郁郁寡欢。顾泠和苏凉给了姬小树一个新的让他很快乐幸福的家。
“客气什么,小树是我家的。”苏凉微笑。她跟顾泠没儿子,暂时也不打算再生,很喜欢家里的两个娃,就当自己儿子养了。
姬月白哈哈大笑,“你说得对!”
原瑛已经把顾泠从护国寺带回来的素斋从食盒里面拿出来了,但因为耽误了时间,有点凉了,苏凉说稍后拿去热了再吃。
姬小树从楼上下来,抱着一个盒子。原野一看,笑嘻嘻地说,“小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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