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南宫大火,刘宏修缮南宫,一番修缮增建,南宫再成朝宫,如今北宫却成了刘宏与嫔妃居住的后宫居所。
而北宫再变后宫,原本逐渐被何进拉拢的北宫郎官侍卫之类,就算不下岗,也多要面对转岗的尴尬。
该调职的调职,该遣散的遣散,包括南宫大火恐怕也是刘宏早有算计,两宫职能调换,倒是将何进在皇宫内的部署一下打乱。
刘宏寝宫大行,本应送入南宫嘉德殿,可如今别说刘宏棺椁,一干朝中老臣均被拦在寝宫之外。
老臣悲戚亦有愤恨,刘宏病危至亡,未与满朝老臣交代丝毫,直至驾崩消息传出,此时寝宫之内亦只入少府常侍。
一众老臣聚集在一起,刘宏嫔妃当中只有皇后一人到场,大将军何进面无表情守在皇后身旁,而何莲身侧,却又跟着抱琴清冷的蔡琰。
“东平王近来可好?”皱眉张望寝宫,寝宫门前侍卫皆为内宦嫡系,何进心中不安,踱步间,对蔡琰问道。
“有劳大将军关心,殿下近来饲畜繁忙,倒是一切无碍。”蔡琰对何进平淡回道。
“你也勿要多心,此番唤你入宫乃是宦官私做主张,好生随在皇后身边,无人可与你为难。”何进看了眼面有焦急的皇后,对蔡琰说道。
“大哥,二哥还在做甚?他的兵将呢?陛下驾崩,本宫居然不能近前,这成何体统!”何莲先是小声对何进询问。其后音调拔高,也让聚集不远处的朝臣都听到她的怒斥。
朝臣均是皱眉,并非对何莲不满,而是怒视守在寝宫之前的虎贲将军。侍卫冷脸冷面,但感受那么多朝中老臣的愤恨,一众虎贲侍卫多少表现些许不安。
“哼!没用的东西,理他作甚。北军宿卫不刻既到。贼宦张狂,必当严惩。”何进怒斥。
何莲、何进、何苗三兄妹,后世常看何苗挺坑。其实吧,何苗跟何进没有血缘关系的。
何进为家中长子,何苗则是随其母改嫁何进老爹,何苗跟何进异父异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何莲乃何苗的妹妹,跟何进算是同父异母,跟何苗又是同母异父,三兄妹关系挺乱,而相比何进,何莲跟同母的何苗关系却要更近一些。
后世何莲跟何进行事各种不再一条脉上,何苗又好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间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恐怕才是关键。何莲对何进的防范,倒也说不上是单纯的神经质。
“呜~呜~陛下。。。”细声哽咽从寝宫传出,老臣张望,何进皱眉。
只见张让、赵忠、蹇硕一众常侍不分主次涌出寝宫,多为掩面哭泣,蹇硕打量殿外情况,见无军兵,面色稍松,眯眼在众人中扫视皇后所在。
“逆臣贼子,尔等好狠的心!陛下大行,尔等居然不让皇子见父最后一面!尔等可欲行那谋逆之事!”十常侍出现,何莲厉声斥责,转瞬泪珠滚落,倔强含泪,梨花带雨。
刘宏病重,不入南宫,却久居北宫当中,内宫虎贲皆听命宦官,更敢亮刃阻止老臣与皇后进入寝宫。
皇后斥责悲哭,一众老臣更是气愤怒涌,此时常侍当中却是赵忠越众而出,跪伏皇后面前。
“皇后恕罪!一切皆为陛下旨意,皇子辩不近,皇子协亦被禁足太后寝宫。陛下大行,皇后还需保重凤体,我等该死,甘愿受皇后责罚!”赵忠悲呼。
东汉末年,皇帝若是活着,皇室之事还能勉强中规中矩,但皇帝只要一凉,狗屁倒灶的事情定然层出不穷。
能来此地的大臣不乏历朝老臣,此时虽然多有不满,但对这种情况,貌似多少也有些见怪不怪,反正就是些宦官跟外戚的破事。
“尔等就算死上一千遍也死不足惜。滚开,陛下遗诏何在!”何进迈步上前,抬脚欲踢赵忠,赵忠机灵躲闪,侍卫上前拦住何进,赵忠眼中闪烁凶光。
“滚开,尔等欲犯上乎?!”何进斥骂虎贲。
“吾等不敢!”虎贲垂首,但却依旧挡在何进身前。
“呜~~呜~~陛下啊~~”孙璋悲哭。
“大将军,陛下尸骨未寒,你。。。你也太慌了吧?”哭声吸引众人注意,孙璋如同悲愤失语,口不择言。
“放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大行,储君遗诏同为关乎苍生之要事。何来慌字一说!”老臣当中,平时少言的袁隗站出喝骂。
袁隗斥骂,群臣应声。东汉宦官外戚有搞新皇的传统,对这些老臣来说,恐怕皇帝殡丧都能排在后面,赶紧把新皇定下,别瞎胡折腾,之后也好按部就班。
“陛下遗命,新皇之事还需与诸位臣工再做细讨,还请皇后暂作回避。”孙璋被一群老臣怒视,蹇硕越众上前,面容严肃,越过张让、赵忠,背后跟随数名虎贲,直面皇后何莲。
众臣霎时惊疑,亦不乏面露揣摩之人。蹇硕身后一众常侍脸上似有诡异,不过转瞬化作悲伤,难辨其他情绪。
何莲惊怒交加,再看蹇硕居然带着虎贲站到她的面前,摆出让她退走的架势,何莲怒目燃火。
“反了!反了!好一个恶奴欺主,皇子辩乃汉室正统。蹇硕,你竟敢妄言陛下遗命?尔等不知死乎?若不退下,当诛满门!”何莲气笑,说话间,身上居然窜出紫雷罡气。
“皇后不可!”何进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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