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一众宦官挟持少帝刘辩逃亡鹿北,宫中事态初定,朝臣或领军兵,或领家仆,纷纷出城。
除了少数小心思较多还抱有侥幸心理之人欲往他处寻觅,朝臣大多不再四下搜索,直奔鹿北县寻天子而去。
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蔡邕之女蔡琰所救,护持鹿北县中,挟持天子的一众宦官遭屠。
而此时,除了朝中众臣,新任并州牧,前将军董卓率大队骑军渡河南下,夜奔数百里,欲行洛阳,中途却也改道鹿北县地。
此番董卓骑军行军急切,夜色已深,举火而行,所行方向道路平整,倒是比朝中军队更早一步接近鹿北县城。
“主公,鹞隼来报,何进、何苗皆亡,舞阳君府遭焚。”
“洛阳大乱,袁隗假借奉诏屠戮内宫,张让阉党或携少帝逃入鹿北,此番主公当主前将军之位,卫戍京师。”
“执金吾、光禄勋上任日浅,可责两者失职之罪,当先下之。可收禁军兵权。”
大军奔行,董卓军中,与董卓同车而乘的李儒面带喜意,跟董卓分说洛阳形势。
“哈哈,中原世家不过如此,外戚崩散,宦官必亡,袁氏匹夫当真胆大妄为。老夫本想坐实州牧之位即可,如今看来,此番合该我董氏大兴。”董卓畅快大笑,脸上横肉抖动,眼睛眯起刀月。
“汝南袁氏门生遍布天下,原为士人楷模,今番倒是更好相处了些。”
“呵呵,为使主公进兵,主公这前将军的职位来的当真及时。此番吾等大义在握,袁氏政要可先无视,袁绍、袁术皆领禁卫军兵,若有不谐,可以车骑将军何苗之名治其不法。”
“袁氏欲以除阉收天下之心,未得军权,先犯众忌,实乃不智。四世三公?呵呵,一钻营之家尔。”李儒不屑笑言。
宦官砍了何进,何进麾下杀宦官为大将军伸冤也就罢了,可转眼又把何苗给砍了。
车骑将军是干啥的?平叛的啊。
九龙门前大张旗鼓,何进幕僚中袁绍、袁术领了这报仇扬名的主导,若没袁氏拍板,傻子才会去捅太后同母兄长,大汉车骑将军。
也不知道袁氏是担心何进死后何苗上位,犯了失心疯?还是真认为自家已经具备统领天下士族的能耐?又或者单纯被人坑了?
宦官私杀大将军,一帮子人帮大将军报仇,反手又捅了车骑将军。这骚操作下来,无需细想,这帮子人跟宦官干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太后、天子当面,就是放到天下任何人面前,有人要为车骑将军伸冤惩治不法,貌似也名正言顺,没啥问题吧?
恩,何苗是谁杀的不重要,反正从头到位就是汝南袁氏在跳,何苗死时袁绍、袁术皆在,既然领军,该背的锅也别想甩掉。
“哼,汝南袁氏,一败家之族尔。若是知趣,老夫倒不介意陪其抬轿。不过,那丁原一部,以及咱们那位东平王,却该如何定位?”
董卓同样不屑冷哼,遥望鹿北县城池火光,董卓对李儒问道。
“若是早前州牧之争,咱们也确实要弹压丁原。不过如今有望中央,丁原若是知趣,吾等倒是不妨共处。凉州、并州,各取一州也就是了。”
“若其不知进退,当以雷霆之势剿之,坐并州,联凉州豪强,两州之地,足够吾等与朝中士族斡旋。”李儒分析缓言。
“恩,文优与老夫之思甚合。”董卓点头,再看李儒,等其分说刘沧。
“至于东平王,呵呵,主公,东平王实难常理揣测,还需多做接触试探。”说到刘沧,李儒面上挂起苦笑。
“唉~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却也不知刘沧所思所想。”董卓叹气,虽没怪罪李儒,但脸上也多少带出些失望。
“外界多言东平王重民重名,可近年士人之间,又流传东平王逍遥罔民的名声。”李儒皱眉出言。
“新皇登基,东平王一直隐于山间不出。洛阳大乱,早前探报,他居然领了一营全员重装的女兵伤医入洛救人。”
“为汉地寻来高产作物散布各方,却又不经营自身名望,有蔡公在其身畔,说其不懂经营某却决然不信。”
“结合各方传言,依儒看来,喜好逍遥亦重民生倒也贴切,似不像那喜争之人。只是不知他对皇室的态度到底如何。”李儒猜测出言。
“此番老夫精骑万余,射雕手百人,更铸两千铁牢军。刘沧外放精锐修路,或可趁机对其试探一番?”董卓眼中闪烁精光,对李儒问道。
“主公稍安,且先接触再言。”李儒摇头。
“东平王性情强硬,吾等或有与其一拼之力,但难勉损兵折将,莫要再让旁人坐收渔利。”
李儒说时,董卓心有不甘,马车随军,忽的远见鹿北县城方向似有军马奔出。
短短片刻,前方奔马踏地之声已入军中。
夜空之下,对面一军火光通明。
兵甲粼粼反射光亮,待到视线所及,李儒错愕,董卓更是拍案而起,满脸质疑,立于马车之上。
“吼~~”虎啸震野,董卓前军战马嘶鸣惊乱。
董卓心怀大志,因早年熟识刘沧,董卓没少将刘沧视做假想敌。
凉州平叛之后,董卓精挑悍卒,捕虎而食。精锐骑军也都刻意让战马习惯虎熊猛兽。
董卓军中战马多不畏虎熊,可眼前虎吼慑马,却是那头奔在军前的猛虎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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