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关下,董卓军中,重步出阵。
铁牢一营列队五阵,持盾踏步,其间奔走游骑,呼喝军号向三山关逼近。
“刘沧小儿,以为弄了些弩机就能守关?哼,传令,避开弩矢范围。”董卓军中冷哼,旗手号令传递。
箱弩,弩如其名,一种固定在地面,攻击力仅比床弩稍弱,但能够一次射出大量弩矢的战争机关。
普遍射程可达五百至八百米,矢若蜂群,唯一缺点就是弩机发力必须深固地面,攻击死板,尤其是刘沧这边的箱弩还都固定在乱石山坡上,想要移动都很困难。
那数万布衣持弓董卓更不在意,他们所持之弓射程有限,就算勉强射到战场也没了力度,更多只能作为守护箱弩的护兵。
而董卓军中也抬出床弩,缓缓前行,虽难威胁山坡,但也对关口敞地形成威慑。
“相国还需谨慎,刘沧非不通兵事之人,箱弩摆放皆无交错,需防有诈。”回到董卓身边的李儒对董卓说道。
“恩,传令段煨,随铁牢军压阵,五百步出战,三百步强袭。呵呵,且让刘沧见识下西凉铁骑,不然他还真当我凉州只有胡羌游骑么?!”董卓细看山关,对李儒笑道。
军令下达,段煨率领突骑出阵,铁牢军汇阵集中,避开关口两侧箱弩弹道,直面三山关入口突进。
铁牢重步接近关口五百米距离,其后除了奔走骑兵,更有被多人架抬前行的八矢床弩随时待发。
许是受床弩威慑,也不见刘沧率兵出战。
却见谷口军兵两分让行,军兵之后,一台长约五米,宽近十米,前端鹞鸽鹰嘴的巨型弩车展现在董卓眼中。
“恩?额。。。哈哈哈哈。”董卓先是错愕,转而遥指弩车,仰面大笑。
“哈哈,若有高墙坚守这飞廉机关还能吓吓人,居然架在这一马平川之地,看来老夫还是高估了这刘沧,此一粗蛮匹夫尔。”董卓招呼车架旁的百官,指着刘沧大笑鄙夷。
鹞天飞廉算是一种特质床弩,比起正经床弩的点攻击,它成片的攻击范围更大。
但飞廉造价高,攻击距离近,更多时候是守城之时,用在敌军聚群接近城墙时威慑之用,或是轰一轰敌军的云梯井阑,吓人的成份远大于实际攻击效果。
董卓不屑,李儒皱眉,前军奔马随行,铁牢军依旧在稳步接近关口,三百米。
这个距离,哪怕是立盾严防,床弩应该已经能给关口的刘沧军阵制造杀伤。
而这个距离面对鹞天飞廉来说,依旧是安全距离。飞廉沉重,平地能射出百米已经算是精工造物了。
“刘将军!相国仅为过路,吾等无相争必要,将军仁义,莫要徒增麾下伤亡。”领军策马,随行铁牢的段煨高喊。
后方董卓不喜皱眉,不过却也沉着脸不言不语。
“飒~!”飞廉激射代表了刘沧的回复。
如同蜂翼,又如同螺旋桨一般的巨大飞刃。十数米的飞刃,人们的视线能清晰看出它的轨迹。
但下一刻,董卓一方惊骇的目光中,飞刃跨越数百米的间距,直入铁牢军中。
“空~空~空~”怪异的金属碰撞声响。
“啊~~”血水断尸伴随着惨叫惊呼。
炼狱乍现!
飞刃磕飞铁盾,斩入铠甲,断手、断足、断身、断颈。
飞刃不但跨越了三百米的距离,更是斩碎一地乱尸,顶这铁牢兵卒,在军阵中斩出了数十米的血路。
“入刃!”死神叫嚣的的长调中,三山关口鹞天飞廉再次装刃。
咯吱咯吱的弩机扭动声响中,原本因军阵瞬间被扫空一片有些错愕的铁牢军兵中,传出破声的尖叫。
“散开!快散开!”军兵尖叫。
铁牢军可谓董卓麾下悍卒,虽逢惊变,但却非败亡逃散,躲避飞廉袭击之时,不忘结阵,亦不忘加快进攻的步伐。
“退!不要散!小心床弩!”段煨同样也被这射程远超常规的飞廉惊到,军兵的尖叫打断了他的惊愕,眼看铁牢军扩散结阵,段煨高声惊喝。
“嗡~!嗡~!嗡~!”箱弩蜂鸣。
“铛~铛~铛”短暂的金属碰撞,更多粗矢入肉的声响汇聚。
山壁上的箱弩射杀着进入它们攻击范围的一切敌人,撞倒悍卒,撕裂铁盾,穿透一名名战兵的身体。
惊乱,铁牢军终于出现了惊乱,别说铁牢军,就连段煨率领的凉州铁骑也惊骇中下意识集中,躲避难视轨迹的弩矢。
“飒~!”飞刃再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当飞刃再次在人群中斩出血路之后,两千铁牢已去半数,更是在战场中留下了百十骑军的尸体。
癫狂,原本森严的铁牢军仿佛霎时进入了癫狂,满脸狰狞,有人呆立当场,有人嘶吼冲向关口,更有人持盾怪叫着冲向山坡。
不顾瞄准与否,不顾弹道上是否还有己方士兵,癫狂的氛围让董卓一方的床弩启动。
金鸣震响,碎木刺人。投矛般的弩矢被重步挺盾抵下,床弩的攻击力度,即便飞熊步营硬憾,身体亦是震颤连连。
“入刃!”催命符一般的喝唱。
已有士兵下意识的远离飞刃制造出的两条血路。
“嗡~嗡~”箱弩再射,明显比上波少了很多的弩矢,却也依旧带走了大量的生命。
“该死!铁骑!冲锋!”死亡的压榨下,段煨彻底清醒,紧盯数百米外的鹞天飞廉,段煨扬槊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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