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庭院,氛围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张小静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小师弟重复那个音节,她才敢确定自己耳朵没问题,那头邪祟临死之前,不知为何喊了刘余一声爹,父子相认的场面虽然有些感人,但更多的还是惊吓。
张小静就被吓得不轻,看了一眼躲在石头后面的刘余,快步走了过去,疑惑中带着惊奇道:“舅舅,那头邪祟为什么要喊你一声爹?”
刘余脸色惨白,双手扶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心有余悸道:“胡说,肯定是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是那种鬼东西的爹。”
张小静冷哼一声,不甘示弱道:“我和师弟都听到了,不会有错,你可别想抵赖。”
刘余两只眼珠子来回乱转,似乎在飞快思考,强作镇定道:“那你们没有听错,肯定是邪祟认错爹了,我连媳妇都还没娶呢,怎么可能当爹。”
张小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仰起头目光斜视刘余,双手抱胸道:“是吗?那我待会问问阿娘,看看是不是没娶媳妇,就不能提前当爹。”
刘余眼神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皱眉道:“你一个九岁的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
张小静举起双手,张开十根细嫩的手指,一脸认真道:“我今年十岁了。”
刘余看着人小鬼大的外甥女,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但他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理直气壮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反正邪祟都已经消除了,不会再来找我麻烦,舅舅还怕你告状不成?”
张小静目运灵光,用望气术扫了一眼刘余门面,然后贼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道:“你确定邪祟已经消除了?”
这话一出,刘余当场愣在原地,被问得心里有些发毛,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陈长安,心想自己亲眼所见,对方一剑就斩除了邪祟,难道事情还有纰漏?
想到这里,刘余赶紧跑到陈长安面前,换上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嘴脸,点头哈腰道:“小兄弟不愧是仙师下凡,一剑就把邪祟给彻底消除了,是这样没错吧?”
陈长安看着面前的马屁精,直接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念道:“陈长安除魔法则第二条,要消除魔物,先消除本命魔具。”
刘余听完瞬间拉下脸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张小静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慢吞吞解释道:“我师弟的意思是,邪祟的源头没有彻底消除,还会回来认舅舅当爹,惊不惊喜?”
刘余听完觉得更像是惊吓,犹如遭到五雷轰顶,六神无主道:“还会回来?这可怎么办?”
张小静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皮笑脸道:“还能怎么办,舅舅你连媳妇都没娶,却能够提前喜当爹,当然是大摆宴席,庆祝一下啦。”
刘余目瞪口呆,脸色难看至极,他好歹是个舅舅,现在却成了外甥女的笑柄,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事已至此,刘余把陈长安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挤眉弄眼的问了一声:“仙师?”
陈长安心领神会,说了一句:“吃席,挺好。”
刘余气得差点跳起脚来,自己问的又不是吃席的事情,焦头烂额道:“我想说的是,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邪祟源头,然后彻底消除?”
陈长安闻言仰起头,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后摇头道:“找不到。”
可能是那头魔物太弱小的缘故,没有在方圆一里内留下任何气息,所以很难找到隐藏的魔具,这也是很多除魔者最头疼的问题,除魔容易,寻魔最难。
刘余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多少有些失望,他觉得对方虽然有真本事,可惜本事还不够大,不能做到斩草除根。
就在刘余一筹莫展之际,张小静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大言不惭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刘余以为外甥女又想捉弄自己,半信半疑道:“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张小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口齿伶俐道:“很简单,既然这个邪祟管你叫爹,就说明它还有一个娘,等到邪祟再来的时候,你可以让邪祟带路去找它娘,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邪祟的源头。”
刘余心中犹疑不决,这个办法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怎么看都像是在捉弄自己,毕竟恶作剧这种事情,张小静如果认了第二,刘家就没人敢认第一。
因为之前闹出的动静太大,家主刘奉已经被吵醒,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风风火火赶来,结果发现事情好像结束了。
刘奉精神矍铄,看着恢复平静的庭院,心中已经有了猜想,难道今晚的除邪计划成功了?
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开口问道:“莫非邪祟已经消除?”
刘余抢先说道:“除干净了。”
张小静紧随其后:“还没有。”
陈长安不紧不慢:“除了一半,剩下魔具。”
三人各执一词,刘奉听得如坠云雾,差点就要老糊涂了,最后他的目光最后落向张小静,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小静你告诉外公,邪祟到底除干净没有?”
刘余心里大感不妙,刚要张嘴说话,结果被刘奉严厉的瞪了一眼,他只能把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里,场面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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