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上,不报。
嘉佑五大砥柱,文彦博因为六塔河的事,带着污点,影响力渐弱,庞籍去世。这两人不能算的,余下的三人那一个人皆不可小视,曹太后拿韩琦没办法,赵曙也拿富弼没办法。
不报也没有关系,得改正吧,赵曙也不改正,甚至从来不进慈寿殿看望曹太后,至于赵祯嫔妃被侵占的宫殿,更不想归还了。
富弼一怒之下,连上七奏,仍然无动于衷。不但富弼,司马光,吕诲等人也陆续进谏,就是你不孝顺,也不能做得如此过份,皆不听。富弼这才想到另一个人,郑朗。
写了一封信给郑朗,你好歹得说说话。
郑朗说话了,写了一封奏折,国家以孝为本,陛下,你不能这样做,然后送了一本孝经给赵曙,好好看它上面了什么。
十分中规中矩的一篇进谏,大臣们交口称赞,可关健,关健这样中规中矩的进谏管用么?
国家此时已经走入黑夜,还没有到最黑的时刻,才仅仅是二更时分。不过好在这个黑夜时间不长,否则郑朗早就出手了。他在谋划着一场更庞大的计划。
得要黑暗,越黑暗越好,大家才知道黎明的可爱。黑夜降临了,好睡觉啦。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又养了好名气,何乐而不为。名气越大,越利于他的改革。
因此这个奏折士大夫虽交口称赞,实际是无关痛痒。
其实对赵曙做法反感的人不仅是许多士大夫,还有,高滔滔,高滔滔在没有让王安石逼急之前,总体而言乃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人物,有时候也规劝,可沾到赵祯一事,就劝不好,选择了沉默。还有赵顼。直到赵曙死后,高滔滔才正式与曹太后走在一起,赵顼才善待了几位大小姑姑。这时,母子俩皆无可奈何。
因为吕公着等人公务沉重,于是又先选孙思恭与韩维进入东宫侍讲。
这两人都算是有些学问,应当来说,论师资此时赵顼远比史上雄厚,关健是郑朗那一年的薰陶,当抵在东宫学习三年!
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近习以弓样鞋进,赵顼觉得新奇穿上,韩维道:“王安用舞鞋?”
赵顼立即命人毁去。
赵曙病重,出语颇伤太后,曹太后觉得很委屈,儿,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这样待我?韩维暗中说道:“上已失太后欢心,王应当尽孝继之,犹惧不及。不然,父子俱受祸矣。”
你老子做得不好,你弥补吧。不要将曹太后逼急了,一旦逼急,曹太后还能照样将你父亲废去。没有进入皇嗣皇帝,宗室仍是尊贵的血统,进入了,新君到来,到时候不但你老子,连你都危险。
赵顼感伤感悟,又想到崔娴的转授,郑朗临别前的讲解,于是时常进入慈寿宫探望曹太后。这也导致曹太后一直没有下狠手的原因,还亲自对辅臣说,皇子近日殊有礼,皆卿等择宫僚所致,宜召中书褒奖。
老太太高兴了,是好事,那就奖吧。
富弼连轰七炮,多少还是起到一些作用,赵曙为了安抚富弼等人,假惺惺地用了曹佾,也就是曹太后的弟弟,传说中的八仙之一曹国舅为使相,赵顼与曹太后大喜,认为赵曙在改悔自新,赵顼欲使韩维传太后意于辅臣,韩维说道:”陛下亲总万机,内外上下,事体已正,王当专心孝道,均养三宫而已,它勿有所预。”
你的职责就是孝敬好你的父母,包括曹太后,那是对的,别以为你老子对曹太后不好,你就能对曹太后不好,一旦你能对曹太后不好,那么以后就能对你老子不好。所以看到你孝顺曹太后,你父亲不旦不生气,反而会欣慰。但这有一个底线,皆是宫内,若插手到宫外,你就悲催了。
赵顼惆怅万分,大半天道:“郑公也说过类似的话。”
“殿下,此时你万万不可与郑公联系啊。”韩维惊诧地说道。
“郑公也是这么说的。”赵顼更加惆怅:“韩卿,你莫要担心,这是郑公临行前,母后召其妻入宫,带的话。”
赵顼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一说。
“郑公乃是旷世贤臣哪,三哥(韩绛)进入仕途多年,生性刚直,唯独对郑公心悦诚服。”
“那次杭州颇美。”
“美是美矣,由此拉开平安监的大幕,若没有平安监财政收入,国家财政会更吃紧。不过隐隐听家兄常提起,说是当时郑公还青涩了一点,若是后来郑朗去杭州,还会做得更好。”
“若没有这能力,河工就不能顺利完成了。”
“还好,他乃是一名贤臣,严格遵守着君臣之礼度,否则,否则……”韩维不敢说下去,以眼前朝堂群臣激荡,曹太后又感到深深不满,郑朗若抛头露面,直接就可以协助曹太后将赵曙废去。但以郑朗的品德是做不出来,合则进,不合则隐。明是请丧丁忧,实际等于是退隐。想到这里,一脸的向往。那是这个黑夜的一盏明灯,尽管这个灯离得是那么地远,那么地孤寒,可是照亮了许多人的心。
既然郑朗说过,韩维大着胆子说道:“殿下,欧阳公也时常进宫侍讲,他在学问上经义上造诣天下无双,是谓文坛宗师也,莫要轻怠,以免不测。”
不能管宫外的事,也不能向欧阳修流露出任何表情。此人乃是韩琦最大的帮凶与助手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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