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委员长上前道:“老冯,别睡了。”
那个老头睁开惺忪的睡眼,起身往密码盘里输了个密码,又扫描了虹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坐下睡了。
唐明黎打量他,说:“这位就是五十年前名震华夏的高手——冯九零吧?”
老头眼睛都没有睁开,说:“小子,世上早就没有冯九零了,只有老冯,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不然就别怪我翻脸了。”
很快他就开始打鼾了,虽然他满脸的褶子,一身的脏污,但我能看得出来,当年他年轻时,一定非常俊美,比起唐明黎、上官允等人,也不遑多让。
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才愿意窝在这样一个地方,虚度自己的岁月呢?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电梯停在了地下五层,我们走出门,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道:“谭委员长,各位,请跟我来。”
走进里面的办公室,我不禁皱起眉头。
好强的妖气!
“谭委员长,你怎么把这些外人带进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们抬眼看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相俊美,但眼角眉梢弥漫着一股邪气。
我们心中一震,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人类!
谭委员长对我们道:“这就是黑血炼狱的典狱长。”
上官允勾了勾嘴角,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典狱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没有人配叫我的名字,你们还是叫我典狱长好了。”
唐明黎微微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
忽然,典狱长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眉毛一挑,道:“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愣了一下,道:“典狱长是说我?”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他沉声道,“立刻出去,否则,我亲自动手,送你出去。”
谭委员长皱眉道:“典狱长,你这是做什么?这位元女士一直和我们合作,多次救华夏于危难。”
典狱长声音冰冷:“我不管她做过什么,必须立刻离开。”
谭委员长又有些动怒,脸色发白,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痛苦之色。
我连忙将他扶住,说:“委员长,你刚吃了药,不能动怒,既然典狱长不欢迎我,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告辞了。”
谭委员长看向典狱长,问:“为什么?”
典狱长冷哼一声:“不为什么,既然你们让我在这里看守下面那些玩意儿,这里就由我做主。”
上官允冷哼一声,道:“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们帮忙,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告辞。”
唐明黎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典狱长一眼,转身而去。
那个眼神让典狱长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唐明黎,只可惜,唐明黎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谭委员长喘着粗气,急切地说:“他们可都是神级高手,有他们在,我们胜算更大。典狱长,以前也不是没请过外面的高手来帮我们,为什么你这么防备元君瑶?”
典狱长冷哼一声,道:“你真的想知道?”
谭委员长好不容易才顺了气,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典狱长面色冰冷,转过头看向窗外那虚假的城市,道:“你还记得飞廉吗?”
谭委员长一惊:“飞廉?是……关在第九号囚室里的那个人?”
典狱长道:“没错,就是他。他在一年之前曾经占卜过一卦,你想知道占卜的结果吗?”
谭委员长深吸一口气,道:“难道和元君瑶有关?”
“卦象上说。”他顿了顿,道,“会有一个女人,来放他们离开。”
谭委员长高声道:“你怎么就断定那个人是元君瑶?”
典狱长端起高脚郁金香酒杯,喝了一口香槟,说:“从见到她的时候开始,我就可以断定,飞廉卦象上所说的人,就是她。”
我们刚刚走到电梯门边,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整个黑血炼狱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电梯里的老冯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糊满了眼屎的眼中,骤然发出惊人的光芒。
是谁?
谁居然有胆量来劫狱?
这一声爆炸,惊动了黑血炼狱之中的所有囚徒,他们全都骚动起来,不停地撞击着金属门,监狱中一阵阵鬼哭狼嚎。
典狱长冷静地看了看四周,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劫狱的人?那个所谓的撒旦教?呵,不过如此。”
谭委员长惊了片刻,猛然站起,道:“不好!他们发现那个东西了。”
典狱长眯起眼睛,道:“什么东西?”
谭委员长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快去地下第九层!”
典狱长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的锋芒,快步走出门,却发现我们还在电梯前,他厉声道:“为什么你们还不走?”
“电梯门打不开。”我冷淡地说。
“打不开?”他脸色一沉,“我明明开启了权限!”
他大步来到电梯旁,让那密码盘扫描自己的虹膜,但密码盘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黑得如同锅底,回头看向谭委员长,厉声道:“我在这里看守了六十年,你们居然还不信任我?”
谭委员长道:“我们也是以防万一。”
典狱长冷笑一声:“以防万一?现在监狱的最高权限落到了撒旦教的人手中,你们自己去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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