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怕?”一夜飞花挑眉。
“像我们这种不在‘轮回’之内的家伙,恐怕没有人会不怕这个东西吧,”凤芒苦笑,“业障轮/盘,掌管着神州所有人的因果报应,记录着天地万物的业障轮回,如此神器,它怎么会……损坏?难道有谁严重破坏了法则之力,却没有受到处罚,使盘子里的业障总数出现了剧烈变动,才会变成这样?”
“没错,正如你所想,如今这轮/盘修复的工作到了我的头上,我要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吧。”一夜飞花冷笑一声。
凤芒的脸上出现了剧烈的震动,他丝毫不复之前阴森嚣张的样子,他咳着血,虚弱且无奈地说道:“我是清楚,可是它对于我并没有用啊……”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仿佛之前的狂放骄纵都是被人操作了身体一样,他用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清和而平稳的声音说道:
“因为我不是凤芒……我是镜神啊。”
“你说什么?!”
&&&&&&
神宫。
“你……”萧然动了动嘴唇,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凤芒……?!”
“没错,正是本尊,”身着一身月牙袍,眉目清冷的凤芒完全不同于正殿上的邪肆阴柔,他端正的五官上流转着淡淡的讥讽,“想不到本尊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你怎么会……呃!”出现在这?
凤芒的五指又往心脏处插进了三分,剧烈的疼痛使萧然没能把后面半句问出口。
尽管如此,凤芒还是听出了萧然想问的是什么。
他幽幽道:“月轮镜的镜面,既是幻境夜月城的阵眼所在,同时上面也附有一道封印本尊的符咒,由烛龙,也就是你的父亲,亲自准备的符咒。按照一般的程序,冒险者打破夜月城的阵眼后,就可以杀死我在正殿中的□□,从而通关不月城这张地图,而镜面上的符咒则不会受到影响,假以时日,月轮镜又会复合成新的镜面,夜月城也会重新运作起来。但是偏偏……呵呵呵……”
凤芒忍不住抽动肩膀,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声,“哈哈哈!想不到所谓的‘冒险者’中居然混进了你!九天玄龙!真是天意如此,呵呵呵……”
“你……怎么认出我是九天玄龙?”萧然咬紧牙关,嘴唇发白地问道。
想当日在盘龙地宫,玄空也没有认出他,是他快死的时候,身体本能发出一丝龙吟才被当时想要致他于死地的玄空察觉,才最终免除一死。
而如今,为什么凤芒会一开始就得知他的身份?
“当然!你身上烛龙血脉的气息不管藏得再深也逃不过本尊的双眼!因为这道和我朝夕相处的符咒就是用烛龙的血书写而成的,也只有他和他的血脉能解开这道封印!”
原来是这样……
话说到这里,之前这张地图中所有奇怪的地方都变得有理可循了。
老是想吸引萧然单独进城的幻术,企图骗走共工之水的假道长,不按常理出牌的月轮镜预言……
所有这些违和的地方,原来全都是冲着他萧然来的。
萧然气息不稳地说道:“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对吗?”
凤芒道:“没错,你不知道,当我发现烛龙的子嗣出现在不月城边境的时候,我有多么狂喜!说到底都怪你太蠢,想要封印住一位神明,除了用主神的血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九天玄龙,你今天落在我手里都是造化弄人,呵呵,父债子偿,你要是恨,就等死后化作一道神魂去问问你那老不死的父亲吧——”
“给本尊去死!”
包含着两年不断胀大的恨意,凤芒冷喝的同时,手指也不断用力,几乎要生生掐碎萧然的整颗心脏。
萧然痛苦地皱紧双眉,心脏传出来的巨大痛意几乎让他失去意识。
“呃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滑落,萧然疼得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他甚至不敢呼吸,仿佛每往胸腔中吸进一口空气都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凤芒满意地看着萧然痛苦的模样,他并不急着捏碎他的心脏,而是十分恶毒地,一点点加重手里的力量,那种细碎的折磨,几乎要将人逼疯。
萧然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和上次差点被玄空掐死一样,在生与死的徘徊中,他的脑海里又开始出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也许是与死亡的距离太过接近,和上次无法串联成片的记忆碎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鲜活的画面。
………………
又是那片黑暗中的水面。
明明没有光,却泛着波光的水面。
一条雪白色的幼龙孤零零地站在水面的一角,它无喜无悲地注视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一双墨紫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孤独。
两年了,它已经呆在这里两年了,这里没有出口,没有光,没有生物,没有一切。
只有它自己。
它曾以为这样孤独没有未来的日子会永远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一个青年撕裂了九天之滨的通道,闯进它的眼前。
“好漂亮的幼龙,”青年抚摸着它的龙角,凤眸里满是惊艳的光彩,“看样子,你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吧,想出去吗?”
出去?这是它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个凡人真是口出狂言。
幼龙高傲地撇过头,若不是他的手太过温暖,是它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度,它一定一口龙息送他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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