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挤进人群,发现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脸色微黄、穿着破旧,脸上又急又气。
在他身前,一个三十余岁、浑身壮硕的汉子,满脸怒气地指着摊位上的一本书籍。
肖平定睛一看,书籍名字正是《田氏符典》。
“这位道友,你可不能平白污人清白!这《田氏符典》可是我田家祖传的符箓传承!记载了我们田家从初入符箓到现在为止的所有制符心得!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符箓传承?!”所有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人群纷纷炸开了锅。
“今天是什么日子?广场另一边听说出了个炼丹传承,这里竟然又出现符箓传承!”
“都说炼丹一道最为吃香、只要入门就能保障基本资源!我看符箓也丝毫不差!
毕竟哪个修士斗法不用符箓?学会之后不仅不愁灵石,而且自身的斗法实力也大为增强、少有人敢惹!”
“是啊!炼丹炼器制符阵法等最吃香的几大职业,大多数都是最想入符箓一道!
可这些职业的传承,平时都被人死死捂在手中!生怕几十年后催生一个小型修仙家族、跟自己争夺资源!
但在今日,这些传承竟然纷纷冒了出来……”
肖平根据周遭之人的七嘴八舌,渐渐明白眼前的一幕。
那壮汉会怀疑倒也正常,平时敝帚自珍的东西突然摆在地摊上,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这符箓典籍若不是假的,你怎么不自己在家炼,反而给他卖给旁人?”
“我……老汉我也没办法!我儿子非要参加擂台选拔、拜入大派,十头牛都拉不住!我也只有把这祖传的秘籍卖了,尽量给他保命……”
老者脸上浮现伤心和无奈。
人群顿时一静、仿佛隐隐有抽气之声,纷纷面色复杂,看着老者的眼中隐隐带着一丝同情。
肖平见周遭的议论声小了许多,甚至普遍有些同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各位道友放心!我以道心起誓,我文洪田氏的符箓传承,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绘制出来的符箓威力绝对上乘……”
“文洪田氏?这名头听着有些耳熟……”
不知被谁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点头同意、皱眉沉思,最后突然有人说道:
“莫非是那个擅长符箓的文洪田氏?!”
众人这才想起:文洪田氏是数百年前的一个小家族,虽然无筑基修士坐镇,但绘制的符箓威力颇高、在整个赤梁国修仙界都小有名气!
一个练气小家族,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经是极其难得!
“这文洪田氏的符箓传承,价值确实极高!”
“他们家的符箓,当初很多筑基修士都大为盛赞!”
“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没想到竟然沦落至此……”
壮汉皱了皱眉,依然不为所动:
“既然你这传承这么厉害,为何你自己不绘符、给你儿子增强实力?更何况,你为何不到大商铺卖个高价、还更为客观,反而在这里浪费唇舌?
我看你这传承根本就是虚有其表,很难通过其学得会制符!”
对啊!不管他说的再可怜,也无法解释这些问题……
很多人不禁暗暗想道。
涉及符箓的商铺,大多都有专门的符师,再收购传承时都会做相应的鉴定。
这些商铺本就需要符箓赚取灵石,在这方面的底蕴自然越深越好。如果鉴定通过,都会高价收购买断,而且这些价格往往比私下买卖高得多。
一般是那些店铺看不上的传承,才会往下一层卖给私人符师、甚至再退一步拿出来摆摊。
既然这《田氏符店》都流落到地摊上,岂不说明它已经被层层否定过?
人群中顿时想起一片片质疑声。
壮汉闻言,对老汉冷冷一笑:
“实话告诉你!我先前在坊市里逛,竟然先后两次看见你被符箓店铺赶出来:先是山上的一个小店,后是谷底的一间小作坊。
如今又让我在广场上遇到,还说你这符箓典籍不是骗人的?”
老者顿时脸色一垮,神色焦急又难堪,过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
“不瞒这位道兄,你看见的都是真的,但我说的也全都是实话!”
肖平顿时满脸疑惑。
他本以为这符店没什么用,但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另有内情,便凝神等着对方下文。
“不是老朽自夸:我田家的符箓,不管是何等级,威力都要比其他同类符箓高上不少!各位也都知道昔日田家的威名,我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但它的缺点,也实在令人无奈!毕竟这多出来的威力并非凭空而来。
一来,它对符纸灵植要求极高、有些细则甚至极为苛刻,原材料的培育也颇为不容易;
二来,我田氏符箓虽然威力超常,但绘制过程也相当困难、不易学成;而且绘不成这些威力强劲的符箓,就只有失败一途、无法通过降低威力减小难度……
种种原因,再加上我们父子资质普通,所以才一直没有建树!”
老者拿起典籍细细抚摸,像是看待一个珍视的老友,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毕竟是祖先传下来的宝物,即使我穷困潦倒、我也没想卖它,只想把它一代代传下去、或许总归有后人能重新将其发扬光大……
可我儿子就要……我实在不能就这么看着!但我也只有这个值钱……”
肖平莫名有些恻隐,可他不明白,只是参加个擂台赛而已,何必说得像是生离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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