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人等终于退场后,何太医被奉命留下随时候命。我们两个人的一致动作就是,紧盯着那手镯,相视无言。
撸过一千零一次了,结果真的是,如李人精讲的一样,因为太小而无法脱下。何老头擦了把汗,他也并不比我少操心,估计刚才他禀报我病情的时候,并无留有一丝生机。
如果说这个什么迷信之说,说只有死了才会自动脱落,我一丁点都不相信,但事实是,这个鬼东西真的是无法把它安然地从我手上退去。唉,真是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呀!
“何太医,刚才……那个,你在外面是如何之禀报的啊?”
我泄气地看向何太医,轻抚着腕上强行脱镯而留下的的红痕,别不是刚才把话说满了吧?
“这个……这个,那……”
何太医也慌慌张张的语气已经回答了我,不用问了。
“知道了。”
我这次的有气无力绝不会是扮出来的。
怪不得他比我还紧张,如果说我的毒不致命,而他又断言说我必死无疑,那他的麻烦就大了。而且如果我死不了,那沐妃一家也不会放过他,反正,他现在也是两头不到岸的可怜人。
“娘娘,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在来回踱了无数个步后,终于都放弃挣扎而跌坐在椅上,冷汗已不断沁落。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你问我,我问谁啊?
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了一个,令我和何太医都有一种极度想掐住他脖子的人的尖细声调:
“慧妃娘娘,皇上有消息传到。”
“有劳李公公进来回报吧。”
我几乎是咬着牙,迸出来的声音。
“禀告娘娘,皇上听闻慧妃娘娘的病情有变,已经从青龙山起驾回宫,后天必能赶到,还望娘娘务必保重凤体,一切等皇上来后再行定夺。”
冷气就这样嗖嗖地从我的脚底冒了上来……
我已经很仔细地寻找李公公脸上可能露出来的每一丝情绪了,但还是在那张绝对职业化的脸中,找到的只是“专业”两个字。
感觉到李公公宣完旨后,眼睛扫描仪又开始运动了,我慌忙把刚才撸得满手通红的痕迹给用袖子给偷偷庶住……终于,在李公公职业化地暗暗扫描完一切他认为无异样的东西后,神气地告退了。
“啪。”
何太医,跪倒在我的跟前。
我忙扶起这位年纪已比我父亲还大的老头儿,虽说这于礼节本应如此,但实在是不能忍受,也是因为一个现代人的教育及良心所致。
“娘娘,皇上一来,老臣就肯定能逃一死了,但还恳请慧妃娘娘……”
终于,老泪纵横……
“能……尽力保住老臣的家人及族人,这样老臣也就死而无憾了。”
他挣开我的搀扶,恭敬地磕了个头。
可我又好得了你多少?我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但总觉得脖子早已被一只无形的手,掐得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老臣……现在就帮娘娘消除这障眼法的毒素吧。”
他转身到自己的医箱里,掏出一包金针,慢慢地打开,小心翼翼地把每一根要用到的针,放到灯上烤红,这也许就是古代,最原始的消毒方法吧。
我盯着那闪烁的火光,心里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是了!就是它!
“何太医!!何太医!!”
我近乎是濒临绝望的溺水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时的那种声音,把正在专注工作的何太医吓得一震,差点手上的针也给震掉了。
“娘娘有何吩咐?”
何太医好像是想通了,情绪已趋向平静。
我飞奔地跳下卧塌,蹿到何太医旁边。
“太医,太医你看。”
我把手腕举到何太医的眼前。
“我有法子了!”
我期待地望着何太医……
可何太医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缓缓开口道:
“娘娘,看来娘娘您确实也是天命所归, 老臣认命就是,而娘娘也无谓再伤神了。”
说完,继续他的消毒工作。
讲多没用,我把何老头的料金针一把夺了过来,说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何太医,你现在得帮我一个忙!”
“是。娘娘尽管吩咐,老臣一定遵命。”
时间有限,我也就顾不上解释那么多了:
“何太医,你现在快去帮我弄一小盆冰来,冰块冰水都行。”
“这是皇上的行馆,应该有备着冰窖的吧?”
我捏了一把汗,紧张地问道。
“娘娘……?”
何太医疑惑地问出声来,但见我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只好打住。
“行馆地下的冰窖常年都备有冰块,臣马上去拿给娘娘。”
“嗯,快点,不要让太多人发现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由于中毒体温太高,需要降温就好。”
我赶紧挥手让何太医退下,手上的镯子在眼前耀眼地划了一串优美的曲线。
哼,我盯着这只可恶的东西,心里冷冷一笑,想套住我?等下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人定胜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好险哪!如果说我在李公公说出这只镯子的妙处之前就扮死了的话,那可就大大的糟糕!估计这精明的李公公,一眼就能拆穿我们的戏码,那可真变成了吃不了兜着走,光是欺君的罪名,就够我们死十回。
所以说,祸兮神福所倚呀!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我可真的要感谢李公公的自作聪明和急于炫耀自己,虽然让我措手无策,但却不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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