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明白么?那幅画上的东西都是真的!”
曼斯继续带领队伍冲锋。
“死亡之岛,又或者叫阿瓦隆,那其实就是一个尼伯龙根!”
“那幅画用了炼金铭文,那个叫阿诺德·勃克林画家不是普通人,他懂得很多龙类的知识,他曾经抵达过死亡之岛,然后把死亡之岛画了下来。”
“这些蛇...是仆从,他们侍奉尼伯龙根的主人,现在主人回来了,仆人自然要排好队列出来迎接!”
曼斯推开了通往甲板的最后一扇门,极寒的空气像是箭一样射进了船舱。
他凝视着远处的海面,更多的蛇群从海底游了出来,它们游向了小舟,簇拥在白雾的边缘,像是海浪的泡沫一般,托着小舟前进,密集的嘶鸣声像是盛大的进行曲。
芬格尔第二个从船舱里挤过身,他的视线与小舟上披着白衣的死神视线对上。
额头的灼痛感愈发强烈了,他感觉像是有人举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往他的额头上烫。
那艘前进的小舟忽然停下了,蛇群随之寂静下来,成千上万双冰冷的竖瞳,齐齐地看过来。
周围变得寂静无声,就像是葬礼到了该默哀的时刻。
下一秒,那些白雾忽然像是暴风雪一般,疯狂地呼啸,朝着YAMAL号和摩尼亚赫号的方向蔓延,小舟的影子淹没于白雾之中。
摩尼亚赫号的主炮和YAMAL号的主炮瞄准了小舟,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响起,但被白雾吞噬后,却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连炮弹炸开的声音都听不到,仿佛连声音也被白雾吞噬了。
所有人都无能无力地看着白雾占据了他们周身的空间。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觉得冷,这雾气,似乎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伤害。
当所见的一切都被苍苍茫茫的白色所淹没后,他们惊讶地发现,白雾竟然开始散去了。
但当周围的景色映入眼帘,每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们抬头看见天空中遍布着青灰色的云,一束苍白的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零零的岛。
和画中的一样,那座岛呈月牙形,仿佛一个从中间被切开的古罗马斗兽场。
那些石洞里安放着和画里一样的棺材,唯一不同的是,画中的棺材被布满青苔的锁链捆绑在古老的石棺里,而如今,那些锁链断裂了,咬扣的铁环落在岩土之上,很多的青石棺材板被掀开,其中空无一物。
北极的寒冷在这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温暖湿润的空气,让人想起古代的地中海。
单单只是这么一座温暖舒适的岛屿,自然不会让执行部专员们有多少畏惧。
真正可怕的是岛的周围,那些神秘的白雾边缘。
小舟从朦胧的白雾里驶进来,缓缓的,慢慢的。
它们从这个尼伯龙根的边界出发,朝着中心的岛行驶。
是的,它们,几十艘小舟在如琉璃般清澈的海面上行驶,每一艘小舟的船头都站着乘客,他们披着一样的白衣,戴着一样的暗金色面具。
唯有小船上载着的棺材不同,有的和“死亡之岛”的画中一样,载着一板石棺,有的像是他们在北冰洋上见到的那样,在船尾拖着一具巨大的冰棺。
站在小舟上的乘客没有一个理会摩尼亚赫号和YAMAL号,他们像是在执行机械式的命令,头也不回地将棺材运送到岛的周围。
有一艘小舟航行在最前面,抵达了孤岛。
那披着白衣的人,从月牙般的天然港口下船,径直走到了棺中躺下,好像那是甜蜜柔软的床,能让他做一个好梦。
有巨蛇蠕动着爬行到棺材边,用长长的蛇尾卷起了棺材板,像是为他盖上棉被般盖上了棺材。
接着,港口边,蛇群像是潮水般涌到了小舟上,那座石棺被淹没在蛇群中,消失不见。
一切都显得诡异又荒诞,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一声噗通的水声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一艘橡皮艇从YAMAL号的船上落入了海面。
文森特莫名其妙从昏睡中醒来了,黑色的匣子绑在他的胸前,他撑着橡皮艇,哭泣着说:“元首啊!伟大的元首!是你的灵魂指引我道路!”
他努力地摇动木浆,朝着死亡之岛前进。
“见鬼!”萨沙大吼:“船长快回来!那些蛇会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他虽然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登上那座岛的结果,绝不会是那颗头骨忽然长出嫩红的血肉,然后帝国元首重获新生。
“别想我停下!”文森特神经质地尖叫道:“它们是元首的使者!你们等着吧,等到元首复活,帝国就会重建,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他卖力地挥动木浆,好像冲刺的马拉松选手,胜利的红色缎带就在眼前。
岛边的蛇群似乎被他吸引了,朝着橡皮艇汇聚。
蛇的视力很差,但它们能感受到热信号,进入一定范围后,文森特的体温就吸引了它们。
但文森特对此丝毫不畏惧,反而愈发兴奋。
他坚信蛇群是帝国的使者,死亡之岛上的一切,都是元首曾经布置好的。
“来吧!文森特等这一天很久了!”他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像是要迎接拥抱。
就连曼斯,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自信所打动了,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这些人太过固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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