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阳升起,一缕微光从地平线尽头照射过来,枯树的枝头挂着冰锥,反射阳光,像是水晶柱,晶莹剔透。
昂热拉开窗帘,给窗户开了一条缝。
“真没想到你会和一个非混血种的女人结婚,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昂热用工具研磨咖啡豆,面粉状的咖啡粉抖入茶壶,壶里倒上开水,加上滤网后泡制两分钟,壶嘴里倾倒出棕色的手磨咖啡,醇厚的香气从桌上的骨瓷杯中飘出来。
“人终究还是会怕寂寞的生物,我也是人,更倒霉的还是个容易犯错的男人,不过,我对这件事并不后悔。”楚天骄吹了吹热气,微微抿了一口咖啡,拧开装方糖的玻璃杯,往杯子里扔了几颗。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被一个女人拴住的男人。”昂热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说明你不够了解我,虽然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少女等着我去拯救,但是如果遇见真爱,我还是会收心的。”楚天骄拿着调羹搅拌咖啡。
“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沉沦下去。”昂热说。
“她和我遇到过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身材更好,更漂亮,还是说她的声音很特别?”
“身材比她好,脸蛋比她漂亮的女人我也泡过,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给我那种特别的感受。”
“有多特别?”
“很特别,比她漂亮的女人很多,但比她笨的女人,我一个也没见过。”
“所以你喜欢那种容易骗的笨女人?”昂热笑了。
“不是那种笨,我泡过很多妞,夜晚去酒吧的女人,通常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一个看起来有着神秘过往的男人,总是容易勾起她们的兴趣,只要稍作打扮,为她们点上一杯酒,聊聊你的故事,很容易就能把她们骗到床上去,但是小妍,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不喜欢聊自己,更喜欢把话题引到女人的身上去,人都是喜欢谈论自己的,聊到自己她们就会滔滔不绝地对你诉苦,我只需要作为倾听者,为她们的过往表现悲伤和遗憾,偶尔也会有人想要听我讲一些悲情故事,为了和她们上床,我也乐于把听过的苦情故事拿出来现活现用。
但小妍,不管你和她说什么,她只会用那双傻傻的眼睛看着你,和她一起喝酒很开心,她不会诉苦,就喜欢听我讲笑话,然后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她能帮你释放压力?”
“差不多吧,我喜欢她,不是出于欲望,只是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某一天我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是小妍,我或许可以和她过一辈子,然后我就那么干了。”楚天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了方糖的咖啡虽然还是苦,但沁着一丝丝的甜。
“还想她么?”
“只能在心里想了,一个四处滥情的男人配不上她,我也不打算再去打扰,没有我,她会生活的更好,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我们有一个儿子。”
“不去见她了么?”
“不去了。”楚天骄摇摇头:“早该忘了她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说正事吧,‘奥丁’...哦不对,现在该叫他洛基了,遇到洛基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几乎记不得了,但我昨天有了新发现。”
楚天骄撸起左手的袖子,一直撸到肩膀处,在手臂的位置,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扭曲的红色伤疤蔓延伸展,像是一颗树。
“昨晚我让儿子给我搓背,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同样的印记,”
“...很眼熟啊...”昂热细细地端详。
“全世界都有以树作为原型的图案,眼熟也很正常。”
“不...我说的不是广告牌或者徽章什么的,在另外一些人,或者说另外一些生物的身上,我看到过同样的疤痕。”昂热停顿一下:“芬格尔·冯·弗林斯,你认识么?”
“谁?没听说过?”
“十年前他参见了格陵兰冰海行动,是幸存者之一,他的头部遭受了重击,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疤痕,那个疤痕也是这个样子,像树一样。”
“是么?那这个芬格尔在哪里?”
“他失踪了,4月份他和摩尼亚赫号驶进了北冰洋,那艘船在北极圈内失去了信号,我们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对那一片地段进行搜查,但一无所获。”
昂热又想到了什么:“摩尼亚赫号曾经捕杀掉一头能操控冰风暴的白鲸,我看过照片,那头白鲸有一个和你身上一样的图案。”
“果然,这个...是洛基的印记吧。”楚天骄抚摸手臂上的疤痕。
“你,楚子航,芬格尔,还有那头白鲸,你们身上都有印记,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那个芬格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我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他确实和年轻的你有些相似,冰海行动之前,他是A级专员,是那一届的第一名,比你那个时候还要闹腾一些,从他当时的活跃表现来看,评为S级也不过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在那一次行动损失的有多惨重,他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了。”
“因为朋友的死一蹶不振?”
昂热摇摇头:“从那之后他只为复仇而活着,抛弃了他最看重的名誉和荣耀,他完全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他,几乎和其他人没有交流,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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