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府邸。
月光在寂静的夜洒下,照在排列整齐的青黑色瓦砾上。
路明非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凝视着天花板,微微叹了口气。
他有些睡不着。
绘梨衣睡在另一张床,床与床之间隔了一米多远。
路明非侧过头,枕边摆着楔丸,他把楔丸拖到面前,手握着刀柄。
触感是冰冷的,刀没有生命,没有脉搏和心跳,自然是冰冷的。
虽然冰冷,握在手里却让人安心,或许他只能握着刀才能入眠吧。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绘梨衣从床上爬起来了。
“怎么了?是又做噩梦了吗?”路明非松开了刀柄,手撑着坐了起来。
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以混血种的视力,夜晚也能看得清东西。
绘梨衣穿着粉色的睡衣,摇摇头,坐到了床边。
“想上厕所吗?我带你去吧。”路明非接着问。
绘梨衣又摇了摇头,她赤脚跨越了床与床的间隙,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来在路明非身边躺下。
她握住了路明非的手,女孩的手软软嫩嫩的,如初生的嫩芽细腻柔软,接着她越过路明非,用另一只手推开了楔丸,把它推到床的边缘,然后拍了拍枕头,靠在了路明非怀里,抱住了他。
这是在邀请路明非和她同床共枕。
以她的感知能力,当然清楚路明非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与其抱着那把冰冷的刀睡觉,还不如抱着她睡,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就不会冷啦。
路明非的心被安慰了,他们盖着一个被窝,枕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女孩蜷缩着在路明非怀里,抱的紧紧的。
柔软温热的触感传来,飘着好闻的少女幽香。
绘梨衣眯着眼睛在路明非身上蹭蹭,路明非揽住她纤细的腰,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女孩子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男孩子何尝又不喜欢呢?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被窝里暖暖的,绘梨衣把袖子往上薅了薅,裸着胳膊和路明非贴在一起。
路明非有些把持不住了,但想到绘梨衣还是一张白纸,还有她手背上颜色逐渐变深的血管,他立刻又冷静下来。
他的手轻轻拂过绘梨衣柔软的长发,感受着她的体温。
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脸贴的很近。
女孩分开的两片唇瓣微微吐着热气。
路明非心跳的厉害,咚咚咚像是鼓锤。
他吻了上去。
女孩子的嘴唇如同,香香软软的,她抱的更紧了,手抓住了路明非的背,纤细的腿和路明非的腿纠缠在一起,想逃都逃不掉。
爱和炭一样,烧起来,就没法冷了。
路明非窒息在这深吻里,他那浅薄的吻,被女孩的爱所淹没了,他也被淹没了。
我怎能把你比作夏天,你不仅比她可爱也比她温暖。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夏天租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路明非陷入了绘梨衣的长夏中,这夏季永远不会凋落。
他永恒地落入这一刻了,如炭般燃烧起来,发出火热的光,
...
阳光化作一缕金丝钻进窗帘的缝隙,在绘梨衣的头发上编织缠绕成耀眼的金子。
路明非拿着梳子,在镜子前,为绘梨衣梳头。
他把杂志里编头发的方法记在了心里,手指绕过暗红色丝绸般的长发。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路明非轻声说,注视着女孩交叠在双腿上方的手。
静脉的血管变成了暗黑色,绘梨衣抿着嘴,似乎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目光,缩了缩手,低下头。
每个女孩子都只想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想把最美的自己呈现出来,可手上长着这样难看的血管,让她不由得担心路明非会不会讨厌自己。
路明非静静地为她编出一个好看的公主头,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绘梨衣真的很美。”
绘梨衣依旧低着头,她知道这只是最初级的变化,再过几天,她的皮肤表面就会出现青灰色的鳞片,她会变得更难看,到时候她就必须得回家了。
一想到和路明非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她就很难过。
但此时她又是开心的,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两种情绪矛盾地冲突,让她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路明非认真地看她的眼睛:“我喜欢绘梨衣,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下去。”
他在坚定地选择面前的女孩。
女孩愣了愣,抬起头和他对视,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抱的紧紧的,似乎一刻也不愿分开。
路明非拍着女孩的背,柔声道:“有客人来了,绘梨衣要一起去吗?”
她拿出本子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Sakura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欢迎光临黑石府邸,我是府邸的管家,木村浩,尊贵的客人,请走这里,主人已经在大厅等候您了。”木村浩做出无可挑剔的鞠躬动作,表情肃穆而不失庄严。
“那就麻烦您带路了,木村先生。”风间琉璃微笑着说。
他穿着一身素朴的白衣,眼角画着朱红色的眼线,很淡,但透着一股妖媚的气质,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女人了。
如果他是个女人一定是祸国祸民的红颜祸水,为了争抢他,国与国之间都会掀起战争。
为了清晨的会面,他五点钟就坐在镜子前化妆。
他是一名顶尖的“女形”,在现代的歌舞伎中,都是由青年男子来扮演女子,以男人的性别表现出女性的柔美,这被称作女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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