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入侵了东京半岛酒店,叔叔婶婶一家正在顶楼的总统套房看房。
筑波佑真经理已经葬身死侍之口了,监控中的画面绝不是在开玩笑,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了。
刚才送他来的那辆计程车很明显是有人安排的,哪有汽车会专门安一个小电视给他播放东京半岛酒店的画面,还有那个司机,虽然有脉搏和心跳,但就像是个活死人,对外界的刺激一点反馈都没有。
设计圈套的人很清楚路明非的底细,他知道路明非的叔叔婶婶是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叔叔婶婶一家引来了日本。
这很明显是一个阳谋,要把路明非引到东京半岛酒店,如果他不去,叔叔婶婶一家就会葬身死侍之口。
源稚生曾经说东京半岛酒店离蛇岐八家的总部很近,出现状况第一时间就能增派支援,可死侍都开饭了,也看不见他们所谓的支援在哪里。
要么,这死侍就是蛇岐八家安排的,要么,就是蛇岐八家有内奸。
源稚生的话果然只能信三分,说不定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这家伙第一眼看上去会给人一种冷酷的印象,但多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是个憨憨,因为太蠢了,才总是摆着一张酷脸。
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设计一切的家伙,即使从未见过,路明非也仿佛闻到了他身上腐烂的恶臭气息。
然而现在没有时间去找这只老鼠算账,死侍才是第一优先级要解决的东西。
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早抵达一秒,说不定就能多救下一个人。
路明非化身蜘蛛侠,凭借义手上的勾索,在东京的高楼大厦中飞跃。
下方的行人躁动起来,拿着照相机咔咔咔地拍照。
路明非不管不顾,直奔东京半岛酒店而去。
...
婶婶站在套房的阳台上摆姿势,让叔叔拿手机给她拍照。
这样回国她就可以拿着照片和街坊邻居炫耀,谈论住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是一种是什么样的体验。
对很多人来说,旅游除了买买买和吃吃吃,最大意义就在于这些照片和谈资。
她招招手让儿子也过来一起拍照,在这样一个阳光舒适的下午,她和儿子端坐在阳台的座位,以整个东京市为背景拍照片。
风吹过来拂过发梢,她觉得很惬意。
这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门。
婶婶坐起身,有些疑惑:“我们不是让门童走了吗?怎么又有人来了?”
“也许是他落了什么东西在房间里吧。”叔叔说:“我去看看,别让人家等急了。”
“算了,一起去吧,顺便去楼下的餐厅喝个下午茶。”婶婶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挽着儿子的手,“门童不是说这家酒店的餐饮对总统套房的客人都是免费的吗,难得来一次,肯定得去尝尝日本的特色美食。”
“要我说,日本的菜真没什么特色,要么就是生鱼片,要么就是刺身,捞上来的鱼随便切两下,拌拌酱油就给你端上来了,还是咱中国菜好。”叔叔不屑一顾。
“来都来了,总得尝尝,反正又不要钱。”婶婶说:“鸣泽,想吃什么?如果酒店里的东西不好吃我们就去外面的店看看。”
小胖弟摇摇头,说:“我还不饿。”
“那就和妈妈一起去逛逛街,也该帮你买几件新衣服了,瞧瞧你这件,都卷球了。”婶婶帮小胖弟理了理衣领。
正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变大了,咚咚咚,像是拿着一根木桩子在锤城门。
“什么玩意啊?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这么差的吗?”婶婶皱眉。
她的步子踏踏踏地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响,很快来到了门口,然而敲门声更大了,不,这已经不是敲门,简直是在撞门。
总统套房的房门是合金做的安全门,只有房卡可以刷开,婶婶听着这声音心里发怵,突然不太敢开门了。
她小声在叔叔耳边说:“该不会是有劫匪吧。”
叔叔咽了口唾沫,也觉得这敲门声不太正常,“我看,我们还是别出去了,你和儿子先别出声,我看看外面是个什么东西在撞门。”
这种时候,作为一家之主,叔叔当然要承担起责任,顶在最前面。
婶婶点点头,拉着儿子躲在他的身后,叔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门,把右眼移到玻璃做的猫眼处。
叔叔愣了几秒,眼睛里出现巨大的惊恐,一步步退向室内,婶婶和小胖弟也跟他一起后退,那扇门后,仿佛藏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叔叔捂住了婶婶和儿子的嘴,屏住呼吸。
可门的撞击声一发不可收拾,对面的东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尖锐的哭声透过门传来,像是凄惨的女鬼在哀嚎,又像是婴儿的哭声。
一家人吓坏了,婶婶到底还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眼眶里涌出泪花来,小胖弟也连连发抖,躲在妈妈的怀里。
叔叔扛起了重任,他咬咬牙,把一旁摆着的小灯柱举起来,双手握着,手心冒汗,紧紧盯着大门。
镶嵌着门的墙壁出现裂痕,墙粉夹着灰掉落,混凝土钢筋铸的墙在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击。
那哭声越来越大了,凄厉而哀怨,婶婶抱紧了儿子,叔叔守在母子俩的前面。
终于,门和墙壁不堪重负倒下,尘埃后怪物的身影显露出来。
青灰色的鳞片一张一合,它背后是足足两米的双翼,似蛇似鱼的长尾兴奋地扭动着,漆黑的长发垂下,它裂开的嘴里是被血染的猩红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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