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东京,霓虹灯和广告牌亮起,车流川流不息,夜晚,这座城市依然充斥喧嚣。
港区隐隐能听到潮声,铁塔伫立在射灯中,这里是东京塔,东京的制高点,钢铁支架嶙峋雄伟,像是巨人的骨骸支撑天空。
黑色的飞艇悬浮在夜色中,如同一只巨鲸在大海沉浮,
路明非和源稚生约在东京铁塔的顶端见面,午后,铁塔的参观景点就不再对外开放了,蛇岐八家控制了它,以这座塔为了望台,俯瞰整个东京。
除了这里之外,还有许多其它建筑被征用,密集的了望台在地图上连成蛛网般的图像,每个片区都有直升飞机悬停在天空,今晚的东京看似平静,实则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包围。
黑色的直升飞机降下绳梯,路明非一跃而下,源稚生早已在塔顶等候,他穿着风衣,佩刀别在背后,身旁放着一个银色的合金密码提箱。
“绘梨衣的玩具都在这里面了。”源稚生拍了拍手提箱,“里面还有你的行李,你们离开东京后,行李都遗落在了东京半岛酒店,被家族的人找到,带回了源氏重工,我把你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路明非点点头,从源稚生那里接过手提箱。
“密码是1225,绘梨衣的生日,千万别弄丢了,每一个都是她的宝贝。”
“我会把它们完好无损带回去的。”路明非把提箱固定在飞机垂下的勾索上,飞机上的工作人员把提箱拉上去。
说起来,他这才知道绘梨衣的生日,没想到是圣诞节。
“还有半小时,行动即将开始。”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言灵是什么了吧?资料上说你的言灵是剑御,但剑御可不能把一辆汽车融成铁球,说实话,我到现在也弄不懂你的言灵到底是什么,又能释放出恐怖的高温,又能控制金属作为武器,言灵表上没有一个对得上的号的。”
“怎么说呢。”路明非挠挠头,“我的言灵并不是常规的那种,非要说的话,可以近似看成是一种领域,火系的领域。”
“和绘梨衣的‘审判’类似的言灵?”
“差不多。”
“这可真是...”源稚生愣了愣:“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绘梨衣会喜欢上你了,你们在某些地方,还真是挺像的...”
源稚生低声喃喃,从上往下审视路明非,仿佛看到了穿着白裙的妹妹挽着路明非的手,对着他微笑挥手。
“明天让我和她见一面吧,我想看看她。”源稚生说。
“她知道你要来,一定会很高兴。”路明非说。
“见完她之后,我们就要准备面对神了。”源稚生说:“如果你能把她照顾好,我就不会再要求你把她送回来。想想我这个哥哥真的没为她做过什么,没带她去游乐园玩过,也没带她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唯一陪她排解寂寞的方式,竟然是打《街霸》,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不合格的哥哥。”
源稚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仰头看向了天空。
路明非心想他大概是想起了源稚女,“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弟弟,能和我讲讲他么?”
源稚生摇摇头,“将来有机会再说吧,如果我们有机会喝上一杯,我会告诉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去指挥位就绪。”
“如果王将现身就联系我。”
“等消息吧,我们还不确定王将是否来到了东京,但从猛鬼众的嘴里,总能撬出些蛛丝马迹。”
...
夜总会播放着抒情的音乐,男人们搂着舞娘纤细的腰肢,款款而动。
带着猛鬼面具的人站在黑暗中,像是不会说话的雕塑。
“樱组,牙组,行动!”对讲机中发出命令。
几十辆黑色的奔驰从道路中涌现,像是一把逆向的尖刀切割车流,汽车被切割开来,黑色的鲨鱼群闻到了血腥味,灯火通明的夜总会被包围起来。
舞娘摔碎了红酒杯,破碎的玻璃片上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枪声四响,混乱的人群在角落瑟瑟发抖,到处都是警报和闪过的刀光。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多个地点,蛇岐八家以雷霆之势出击,东京是他们的底盘,他们在这里扎根生长了几千年,这一刻,终于到了他们展现暴力的时刻。
过去与猛鬼众维持表面上的势均力敌,只是因为家族无法下定决心扑咬敌人的咽喉。
猛鬼众的猛鬼流着和家族的人同样的血,屠杀他们就像是在屠杀同胞。
鬼也并非被捆着四肢绑在杆子上毫无威胁的野猪,他们长着利爪和尖牙,双方撕咬,无论输赢,蛇岐八家都会被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但神苏醒在即,决心在这一刻,不得不竖立。
猛鬼们和家族的武士忍者在血与酒中共舞,有人倒下,但更多人冲进来,蛇岐八家不惜代价行动,誓要剿灭猛鬼众在东京的势力!
“汇报情况。”源稚生拿着对讲机。
“侦查出来的据点已全部剿灭,擒拿猛鬼342人,我方伤亡人数172。”
“15分钟,还真是闪电战啊。”乌鸦感慨地说,他终于出院了,重新上岗工作。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采用这种方式。”源稚生将蜘蛛切插入刀鞘,抬起脚。
乌鸦拿着镣铐,锁住地上鬼的双手,并且为他戴上黑色不透光的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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