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议事完毕,已近黄昏。
苏云帆邀两人去凤凰大街栖凤楼吃饭。
蔡多福本想拒绝,可架不住两人的热情,可能这也是栎阳城窍客圈的规矩,只好一起同往。
于是三人挤着一辆马车,从水鱼街出来,直奔栖凤楼。
路上,蔡多福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二少爷这么喜欢去栖凤楼么?”
苏云帆笑道:“其实是老杨喜欢去栖凤楼。”
蔡多福想起昨晚喝酒,杨启泰与王老板之间,那眼神似乎真有点什么暧昧的意思,心领神会,说:“原来杨大人与王老板有交情,什么时候能成好事?”
杨启泰低头不语。
苏云帆笑道:“就等着杨大人一句话了。”
……
马车在栖凤楼门口停下,蔡多福下了车,正准备进去,突然看到街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昔日好友冯新安。
他向杨苏二人说道:“两位先上楼,我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杨苏二人点头,进了栖凤楼。
蔡多福走过街来,喊了一声。
冯新安转身,见是蔡多福,略显诧异,急忙上前来打招呼。
蔡多福问:“几个月不见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冯新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尴尬,应道:“福少,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没时间帮你查白皮的事。”
蔡多福一惊,忙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冯新安叹气,说:“家母生病卧床,我真忙不过来了。”
蔡多福忙问:“是什么病?找大夫看了么?”
冯新安说:“自天气转凉,她便开始头晕,没两天就左身发麻,无法下床走路,说话都说不清楚,请郎中看了,吃了很多药,就是不见效。后来找鲁神医看过,说是什么脑卒,也开了药方,只是不好配药,这病便一直拖着的。”
蔡多福说:“要什么药,我家有,我帮你拿。”
“不是普通药材。而是妖兽材料。”
“你说说看,我帮你找。”
冯新安犹豫良久,许久,才应道:“不是一种,而是三种,就算找得到,我也买不起。”
“你说说年看,我帮你想办法。”
“长鳄玄龟板,龙犀角和青玄牛筋。”
“我记下了,回头帮你问问。”
“那多谢福少,多少钱你说一声,我会还你的。”
“自家兄弟,说这么干嘛,我也有件事要你帮忙。”
“福少你说。”
“帮我找三个人。”
冯新安听到这话,没有回话,似乎有些为难。
蔡多福顿时反应过来,又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冯新安应道:“父亲帮我在荣喜斋谋了一份杂工,母亲生病了,没办法,我得赚份工钱。”
蔡多福明白这话的意思。
冯家其实很普通,冯新安父亲是个木匠,虽然已是四十多岁,但有门手艺,还能养活一家子,母亲到青竹街帮人浣衣,也能赚些钱。两个姐姐已经外嫁,嫁得也不错,偶尔还能拿钱孝敬父母。
这样的家庭,虽不算富裕,但作为小儿子的冯新安,吃穿不愁,甚至还有读书的机会。只是这小子玩心实在太重,一直没学好。
如今家庭惨遭变故,不仅收入有影响,还要花钱,而且冯新安的老婆还大着肚子,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瞎闹,还有时间帮蔡少爷找人。
蔡多福问:“你老婆生了没有?”
“还没,稳婆说了,快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那你在荣喜斋,一个月多少工钱?”
“不多,一千八百铢,过两个月能涨到两千五百铢。”
“别去荣喜斋了,过年前这两个月帮我干活。”
蔡多福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端康钱庄一万铢的钱钞,塞到冯新安手里,说:“这是两个月的工钱,帮我找三个人。”
冯新安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钱钞,吓了一跳,想开口也不知怎么说。
蔡多福继续说道:“拿了钱就要办事,按时跟我汇报,没有结果,是要扣钱的。”
冯新安愣了一会,小心翼翼问道:“还找白皮?”
“不是,就在栎阳城里找。三个人,一个叫李清池,一个叫柳攀,还有一个叫鲁大脚。年纪应该在四十岁以上吧,可能更老一点。”
“那他们长什么模样?或者住哪里?”
“不管长什么样,家住在哪里,只要名字对得上,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都找出来,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明白么?”
“明白。”
“还有这事,不能别人说。除咱们两个,不许有第三人知道,明白么?”
“明白。”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鲁神医,他姓鲁,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别人都称他为鲁神医。听说是从南方过来的。”
“新来的?不管了,反正就按这个名字去查。”
“明白。”
“吃饭没有?”
“还没?”
“走,一起去吃饭。”
……
蔡多福带着冯新安,进了栖凤楼,直上二楼。
可上了二楼,冯新安看着坐在桌旁的杨启泰和苏云帆,突然站着不敢动。
眼前这两位,一位系光明圣教的玉带,佩玉牌,分明是圣教的窍客。另一位衣着光鲜,也佩窍客玉牌,自己根本没资格和这两人一起喝酒吃饭。
再看四周,挂着妖兽头骨皮毛,明显是招待窍客的地方。
这时他才想起,这里应该是栖凤楼,不是他一个贱民能进来的地方。
这还真不能怪他。
一直以来,他就是跟着蔡少爷四处蹭酒蹭饭,蔡少爷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没想那么多。今天又恰巧收到蔡少爷一大笔钱,妻子临盆在即,这可是救命钱,他有些激动,糊里糊涂就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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