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赵姨娘赎身的事便有了消息。
司农府要到初十才有人当值处理赎身业务,预计正月十五日前可以完成,正好十五日蔡多子回家,顺便确定赵姨娘扶正的事。
蔡多福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料想姐姐也不会反对。他还想花点钱操办一下,可赵姨娘坚决不同意。不过蔡家在栎阳城没什么亲戚,简单摆几桌,请伙计和邻居吃顿饭,其实也可以了。
接下来,蔡多福决定先挤走聂翠兰,只留着樊秀一人在家就行。
樊秀每天一起床,蔡多福便跟着起来,直接掀开聂翠兰的被子,拍屁股喊她起床,每天的粗活重活,全交给聂翠兰,而樊秀则被他留在房间整理衣物,或者帮赵姨娘做些简单活。
晚上,他给樊秀灌输一些星气,帮她调理身体。其实樊秀右手的冻疮早消失了,他也是有意改造樊秀的身体,为将来开窍做准备。
樊秀知道蔡多福每晚用星气帮她调理身体,蔡多福也知道樊秀每天都假装睡觉,不过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点破。
过了初十,蔡多福对聂翠兰的骚扰升级,动不动就袭胸摸屁股,搞得她都快崩溃了。
果然,又过了三天,聂翠兰偷偷跑出去了。
当天晚上,大小姐蔡多子急匆匆赶回蔡家,把全家人,连同三个奴仆全部喊到正屋客厅,显然要商议什么大事。
在蔡家,虽说蔡老爷是一家之主,但大小姐作为窍客,有很大的话语权,甚至一些大事,都是她在做决定。
今天这架势,蔡多福也很清楚,就是因为聂翠兰告状,冲他而开的大会。
战斗一触即发。
蔡多福一进正屋客厅,见蔡老爷坐右边首座,赵姨娘仍和往常一样,站在蔡老爷身边,急忙上前把她拉到左边,按她下来,坐在左边次座。见没人反对,赵姨娘才怯生生地坐了下来。
“姨娘的文书明天便能办好,我已经让人择了吉日,这个月十九,就在飘香楼办几桌酒席,把姨娘扶正。姐,那天你记得回来。”蔡多福先开了口。
蔡多子俏脸板得严肃,点点头:“好。”
见赵姨娘放松下来,蔡多福才走下去,坐在姐姐对面。
“我今天回家,除了姨娘扶正的事,还有一件事想跟咱家少爷谈一谈。”蔡多子说着,转身望向自己弟弟。
这话说得语气有点重,气氛顿时有些沉重。
蔡多子盯着弟弟,继续说:“蔡多福,你第一天见翠兰,当天晚上就想侵犯人家,事情败露,还天天欺负她,最近更对她动手动脚的,有没有这样的事?”
蔡多福应道:“翠兰是我侍女,我与她亲近,是很自然的事,说动手动脚有点过了,说侵犯,那更是侮蔑人了。”
“侮蔑?大年三十晚上,把翠兰弄得哭哭啼啼的,整条西长街都知道了,你还敢说我们侮蔑你?”
“那你问问翠兰,她对我做了什么?”蔡多福其实想把这事赖到聂翠兰的催眠窍诀上。
“你把每天的重活,都让翠兰去做,而你那位从苏府带回来的侍女,就躲在房间里享清福。现在还整天想干些龌龊事,这是准备把她往死里逼么?”
“姐,翠兰到了咱们家,每天的两餐,大小事务,还是姨娘在操办,她就跟后面帮下手。这像话么。姨娘可是从小把咱们养大的,比亲娘还亲。现在倒好,蔡家买来的女仆,还要咱们爹娘来侍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说得客厅一片寂静,众人一时沉默。
蔡多福继续说:“你再看看聂翠兰,我说她两句,她就敢嫌弃咱们姨娘。这像是奴隶该说的话么?以前咱们家只有四个人,喊姨娘也罢,喊娘亲也好,都是自家人,无所谓的。可来了一个女仆,姨娘反倒成了外人,这成何体统?我为什么着急要帮姨娘扶正,就是不想咱们姨娘被人欺负。”
蔡多子应道:“这事确实是翠兰的错。你教训她一下便好,没必要这样羞辱她。奴隶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说卖给咱们家,就可以随意凌辱的。”
说实话,蔡多福听到姐姐最后一句话,有些肃然起敬,可一想聂翠兰也不是真正的奴隶,敬意也瞬间消散了,应道:“蔡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翠兰这样的奴隶,不要也罢。还有那个温大石,力气是不小,可就知道偷懒。昨天我出门买烧鸡,他也不挑水了,死活要跟我出去。等我们俩买烧鸡回来,挑水的活还是姨娘干了。”
蔡多子没有回话,俏脸板得很是难看。
赵姨娘在旁边应道:“这些活不重,姨娘不累。”
蔡多福说:“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要不咱们蔡家,以后让温大石出门办事,我在家里帮姨娘挑水干活。”
蔡多子应道:“他们两个,是我临时买来的,以前虽说干过苦力活,但也是第一次卖身为奴,好好规矩不懂,你教训两句便好,犯不着这么刁难人家。”
蔡多福说:“不行,这样的人,我不要,蔡家也养不起。”
蔡多子也不甘示弱:“你作为少爷,好歹也是个主子,对下人以礼相待,还怕他们不尊重你。”
“起码他们两人不行。”
“你这是故意要气我么?”
……
姐弟俩针锋相对,谁也不让一步,客厅里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连客厅里那两盏破油灯都不停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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