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蔡多福来到水鱼街柳家宅院。
他告诉柳和硕,新户籍明天晚上就能办好送过来。后天到凤凰大街把租的商店要回来,给租客两个月的时间搬走就行,又说:“如果对方不肯,补点违约金,别怕花钱。”
柳和硕应道:“知道。”
“我准备在凤凰大街开间商铺,卖法器和丹药。这两个月里,你多在栎阳城走动,熟悉情况,特别法器和丹药方面,多打听一下。”
“要卖法器,手续可能有些难办。”
“所以才要你多了解。当然,手续我会想办法,但以后这间商铺,我是不能出面的,就交给你来经营。你必须尽快上手,能花钱尽量花钱,不够就跟我说。”
“知道。”
……
仔细嘱咐过柳和硕几句,蔡多福又来找柳正初。
经历昨晚一事,与春竹成就好事,柳正初现在对蔡多福的态度极是恭敬。
蔡多福将他喊到中庭,说:“你练武,耍一段给我看看。”
柳正初愣了一会,应道:“我没剑。”
蔡多福解下佩剑,丢给他。
柳正初接过长剑,站在庭院中间,闭眼酝酿一会,突然身子一摇,长剑一抖,剑尖在月光下甩出两点剑花,身子开始在庭院里游走舞动起来。
今晚的月光很好,越发映得柳正初的剑影灵动,引得春竹和柳家小女儿都跑出来观看。
说实在话,武功招式,蔡多福还不太看得懂,但经过与妖兽的搏斗,特别以窍客的目光来看,柳正初的动作和力道,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看得出来,柳正初的底子相当不错,力量很足,动作也快,对一两个普通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待耍过剑法,蔡多福把他单独带到一间厢房里,还没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柳家小女儿闯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抢到蔡多福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少爷,我也想学。”
蔡多福眉头微蹙:“你想学什么?”
“修炼开窍之法。”少女应道。
“我可没说要教这个。”
“少爷你是窍客,专门来见我弟弟的剑法,那接下来单独要教的,自然是修炼开窍之法。而且少爷做事谨慎小心,事事保密,我便大胆猜测。”
蔡多福顿时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少女这话说得挺有道理,自己的意图确实很明显。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书语。”
“舒云舒雨?”
“不是,是书籍的书,言语的语。”
蔡多福微微一愣,只道谐音,也没多想。
柳正初在旁边解释道:“她本来是叫舒雨的,后来自己偷偷拿钱去衙门改的名。”
蔡多福好奇心起,问柳书语:“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书语说:“父亲起的名字,可我偏不喜欢下雨,又不能改,后来我听说花钱可以在县衙改名字,便自己偷偷存了钱,托人问清楚了,就花三百铢钱在县衙改了名字。”
“那年你几岁?”
“十岁。”
“怎么会改这个名字?”
“小时候弟弟读书,我在旁边偷学,后来学会看书,发现书里的话,不仅新奇,也很有道理,便喜欢看书。当时也是怕父亲知道我改了名字生气,就改成同音字。”
蔡多福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姑娘的,本想叫她起来回话,想了想,又问:“你既然会读书,那应该知道大秦律法,私自修炼可是重罪,你不怕么?”
柳书语应道:“我看书里有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便知道这世间,小事做坏了,便是错了,大事做坏了,就有可能变对。我改名就是这个道理。我花钱请官差办事,这便成了大事,不仅顺理成章,父亲后来因为这事在别人面前还夸我。现在也是一样,听闻圣教每年都会放出不少窍客身份。我要是哪天修炼有成,偷偷修炼这事,便成了好事,哪有什么重罪。”
这企业级理解,还有这教科书般的操作,让蔡多福直呼好家伙,也感叹柳家这个小女儿不简单啊。
突然,他想起柳攀给自己的那几张图画,最后一幅,正是一个女将军,再想想柳攀说的开国之功,心想这女将军,不会就是柳家小女儿吧。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蔡多福说。
柳书语把头抬起来,仰得很高。
蔡多福仔细看这张脸,圆脸大眼睛,眉毛又粗又长,脸庞有些干燥,但红彤彤的,透着一股活力,嘴唇微微往外扬起,个性极是张扬。明显不是柳舒云那种温柔顺从的性格,而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辣妹。
这模样,好看是好看,但与图画上那位女将军,相去甚远。而且柳攀如果真看到自己孙女,不可能不认识。
柳书语见蔡多福沉默不语,又说道:“少爷昨晚成全我姐姐和我弟弟的好事,还说有问题可以提,我现在就想修炼开窍,请少爷成全。”
蔡多福说:“那你昨晚怎么不说?”
“昨晚我也不知道少爷肯教我们修炼。”
“那你以后修炼有成,会不会背叛我?”
柳书语想了想,应道:“我是少爷的奴隶,以后就两条出路,给少爷当小妾,或者年老色衰配个小厮。倘若将来修炼有成,不再是奴隶,如果少爷想要我,我可以当个平妻,如果少爷不要我,我找个夫君成家,给少爷当附属家庭。”
所谓附属家庭,本是附在贵族下的家庭。原先有些贵族养的奴隶,立功或者成为窍客之后,恢复自由身,便成为贵族的附属。成家后,全家就是贵族的附属家庭。这些附属家庭成身,虽然已是自由身,但很多大事,仍是听贵族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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