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二三四年四月十九日,小雨。
中午时分,狩猎归来的太武院学生,排着长队,浩浩荡荡从城东门进了城。
走在前面,每个人都用星气隔出一层透明的圆形防护罩,将雨水挡在外面,坐在妖兽坐骑上,自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而走在后面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队伍也是稀稀拉拉,更有受伤的被人拉进城的。
今年的春狩,终于在一场小雨中结束。
傍晚时分,雨停了。蔡多子坐着马车回到蔡府,自己一人,在新家逛了一圈。
蔡多福也不理她,到外面斩鸡买肉,回到家里,帮赵夫人张罗晚餐,给姐姐加菜。
蔡多子参观完庭院,将弟弟拉到一旁,问:“你是不是怕我说你,故意把夏荷放在老爷房里的?”
蔡多福身子微微后仰,盯着姐姐,渐渐蹙起眉头:“姐,你不对劲啊。夏荷是侍候夫人的,怎么给老爷使唤?”
蔡多子的脸色略显尴尬,瞬间又恢复过来,上下打量着弟弟,似乎还在疑惑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蔡多福觉得姐姐只是在掩饰尴尬。
很快,蔡府开饭,一家人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聊起蔡多福与樊秀的婚事。
“我想把婚宴放在飘香楼。当天就把飘香楼包下来,包间一律不用,就在一楼大厅设宴。”蔡多福说。
蔡老爷应道:“听说苏府也会派人过来,不在家里设宴,会不会太草率。”
蔡多福能理解,栎阳城没有在酒楼办婚宴的习俗,或者说,有钱的家里有厨子有地方,不需要酒楼,没钱的也包不起酒楼。
上次赵姨娘扶正,是她觉得在外面低调些,符合她不想太隆重的理念。
现在苏府成为樊秀半个娘家,蔡老爷觉得要隆重点好。
蔡多福说:“家里虽然扩建,但和苏府比起来,还是太小,而且在家里开炉灶,做的味道肯定不如飘重楼,不如多花些钱,更显隆重些。于是苏府方面,我会去说明一下的。”
蔡老爷想了想,应道:“也行吧。”
蔡多福又说:“不过有件事,必须先说清楚,我设的宴席,窍客和平民,可能会坐同一桌。姐,如果你有朋友过来,得提前跟他们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尴尬。”
蔡多子有些惊诧,不过愣了一会,答应得倒是很爽快:“我会跟他们说,不能接受的,我就让他们别来了。”
……
吃过晚饭,蔡多子出门准备回太武院。
蔡多福送到门外,问:“姐,你觉得顾国怎么样?”
“什么意思?”
“他好像很喜欢你,我觉得他人也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蔡多子莞尔一笑,应道:“你这一结婚,就准备来管我的婚事?你好好记住,成婚之后,在家好好过日子,别到处惹是生非,不然我不饶你。”
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傲娇一如从前。
蔡多福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夜色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姐姐确认过家里扩建情况,没有表示异议,那就说明有关自己修炼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可能是姐姐没空管自己,只要自己不惹麻烦,不把家里闹得鸡毛狗跳,她也懒得管自己。
这是好事,但也说明姐姐在外面有更重要的事。
如果真是青衣会的事,估计日后也是姐弟打起来的导火线。
顾国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的,身家清白,人也长得帅,待人接物都不错,要是能把姐姐娶走就好了。
……
五月初一,晴。
蔡多福一早起床,洗漱梳洗过后,有人帮他换上黑红相间的婚服。
穿戴整齐出来,在正屋客厅跪拜父母,聆听过父亲的训话,这才手持贽礼,从家里出来。骑马领着迎亲的队伍,前往黄花巷接新娘子。
到了黄花巷樊家,见过樊秀哥哥嫂嫂,奉上贽礼,领着新娘子出门。
和蔡多福想象的不一样,新娘子没有蒙红盖头,只见她头绾花髻,顶戴花冠,轻施粉黛,明艳动人,一身黑红相间的婚服,勒出修长的身材,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出了樊家,把新娘子送上花桥。蔡多福又骑着马,领着迎亲的队伍,带着花桥,后面接着长长嫁妆,从黄花巷出来,回到西长街蔡府。
一对新人进了蔡府,未进正屋大厅,便有奴仆取来清水,给新人浇水洗手,行沃盥礼。
礼毕进入正屋大厅,新郎新娘入席,东西相对而坐,吃同一块肉,行同牢礼。又解开匏瓜做的酒杯,一同喝酒,行合卺礼。再互相解缨结发,成为夫妻。
最后拜过父母,才送一对新人进婚房。
婚房里,蔡多福望着眼前的新娘子,越看越是喜欢。
樊秀本就长得清秀可爱,开窍以后,皮肤越发细致红润,连雀斑都消失不见,活脱脱就是从图面走出来的美女。
蔡多福忍不住凑上去亲一口,樊秀微微一避,说:“等会儿还要拜宾客。”
“说的也是,那就抱一下。”蔡多福笑道。
樊秀轻轻点头,蔡多福顺便将她抱过来,手却不老实,往上就摸了上去。
他不至于现在就敢乱来,马上就要出去迎宾客,安排婚宴,此情此景,只是亲近一下,表示自己的喜爱之心。
很快从婚房出来,陆续便有宾客上门送礼相贺,蔡多福也闲不下来。
一直忙到下午,便有一队马车来到西长街,停在蔡府门口,然后将所有各位的宾客,全部拉到沿河路飘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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