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蔡多福便送卫小楼前往曲安城。
曲安城位于新卫国,黎椒国和月氏国三国交界处,也是横断山脉边缘的一座小城,距离神木峡谷七八百里,以蔡多福现在的速度,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都是老熟人,他也懒得和卫小楼客气,本着速去速回的原则,直接提着她的腰带,腾空而起,往西南方向而飞驰去。
飞了一会,卫小楼问道:“蔡少爷,以我的资质,能进玄机阁么?”
蔡多福知道她的作风,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肯定会做些文章,于是直接拒绝:“不能。”
卫小楼又说:“这几个月,我们夫妻吃了不少苦头,倒是很想替你办事。特别是我夫君,开始后悔得罪你,很想跟你继续合作。”
蔡多福突然停下,将卫小楼翻过来,搂在怀里,紧贴在胸前,很认真地说:“按照约定,你们应该留在新卫国,我希望你找到何天赐以后,到新卫国渭城定居下来。明白没有?”
突如其来的骚扰,让卫小楼有些害怕,她望着蔡多福那张板得严肃的脸,都不敢动弹,也没有回话。
“你们到了渭城,我会归还你们所有财物,还会给你们足够的庇护,保证你们生活无忧。如果你们不听,私自跑回大秦,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两个。”蔡多福继续说道。
“我们想回家都不行么?”
“七年后,你们才能回去。在此之前,你们敢离开渭城,一定会遭到玄机阁的追杀。”
“我听说明君求贤若渴,从谏如流,我卫小楼虽是女子,但自信有几分才能,可以帮蔡少爷举事。我还听说,举大事者不忌小怨,我夫君以前确实得罪过你,但我们现在愿意认错,想替你办事,你又何必将我们拒之门外,留个嫉贤妒能的恶名呢。”
“我读的书少,只听说过用人之道,疑则不用,我不相信你们,自然不会再用。如果你们真想博取我的信任,就在渭城定居下来,将来或许有需要你们的地方。”
“我会跟我夫君商量的,只是到了渭城,若有事求见蔡少爷,希望蔡少爷别拒之不见。”
“我很忙,很多时候都不在渭城。”
卫小楼没有应话,而是催促蔡多福:“咱们快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蔡多福也反应过来,将她放下来,带着她往前飞去。
过了一会,卫小楼又问:“蔡少爷,渭城的传送门,是不是可以通往栎阳城?”
蔡多福没有回话,也不想否认,以卫小楼的智商,很多事瞒不过她的,这也是他要求卫小楼留在渭城的原因,于是应道:“大少奶奶,你话太多,会耽搁我不少时间。”
……
来到曲安城上空,观察过地形,蔡多福按卫小楼的要求,将她放在城外官道上,又注意事项嘱咐一遍,才返回神木峡谷。
卫小楼望着蔡多福远去的身影,暗自舒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知道冯先生的真实身份,多少有些话语权,毕竟蔡多福还是年轻小伙子。没想交谈之下,这个年轻小伙,比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言语间甚至还带着一股杀气,多说两句都不行。
但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既然渭城有传送门通往栎阳城,那只要取得蔡少爷的信任,回大秦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丈夫,说服他与蔡少爷合作。
其实来曲安城,纯粹是依何天赐性格,和现有各种条件,做出最优的判断,能不能有缘相见,她心里没底。
当然,她也不急,怕被夫君看到自己光头的模样,如果在此地拖三四个月,起码能留不少头发,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不过她这次运气不错,第二天下午,她就在曲安城看到了何天赐。
夫妻俩久别重逢,欣喜之际不免又觉得心酸,卫小楼差点扑在何天赐怀里痛哭起来。
两人回到客栈,卫小楼将分离后的事,仔细讲了一遍,又说道:“我在灵潮宫放火,幸亏蔡少爷到灵潮宫找人,我才有机会脱身,不然咱们可能都见不到面了。”
何天赐没有回话,而是望着卫小楼那裹着棉帽的脑袋,问道:“你的头发被人剃光了?”
卫小楼被人提及伤心事,不由泛起泪花,轻轻点了点头。
何天赐伸手去摸她的帽子,摸了一会,确认帽子下面是个光头,不敢取下来,只好埋怨道:“你怎么能让她们剃光头发。”
“我当时被人催眠,也是身不由己。”
“那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卫小楼听到这话,望着夫君生气的模样,不敢接话,眼泪早流了下来。
何天赐作为大秦贵族,对名节看得极重,一想到自己夫人被人剃光脑袋,心里就觉得别扭,虽说不至于失节,但就是觉得不舒服,甚至都不敢看卫小楼光头的模样。
大秦男尊女卑,卫小楼虽然觉得委屈,也不敢说丈夫的不是,甚至隐隐觉得是自己不对,都不敢哭出声。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何天赐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丈夫叹气,多少有些原谅的意思,卫小楼终于擦干眼泪,收敛心思,转了话题,将蔡多福的要求,详细跟何天赐说了一遍。
何天赐听完,原本已经缓和的脸,顿时又板得很难看,说道:“要我留在渭城,被人监视着过日子,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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