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三日,赐婚的圣旨,终于送到蔡家。
颁读过圣旨,刘公公又说道:“蔡圣人,陛下召你进宫觐见。”
蔡多福先吩咐季小满给刘公公拿赏钱,然后才问道:“现在就走?”
刘公公应道:“现在就走。”
蔡多福说道:“刘公公稍等,我先换身衣裳。”
其实他在犹豫要不要带着时明月一起进宫。
当初皇帝一句话,时明月一直想着要进宫见见自己母后,此时带她进宫,也是好机会。
可换完衣裳,再走出客厅时,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暂时不带时明月进宫。
原因很简单,时明月的肚子已经很大,宫里规矩太多,怕她累着,而且时明月似乎对可丽国人贩子的事很感兴趣,偶尔还会问起,就怕她进宫又撞见什么线索。
从蔡家出来,蔡多福坐着刘公公的马车,直奔城北边的皇宫。
马车还没到皇宫前的社稷祭坛,便被禁卫军拦下。蔡多福只好下囝,随刘公公步行到西安门,然后在禁卫军监视下,解下佩剑。
穿过西安门,走过一段台阶,来到南宫门下,刘公公上前禀报一声,有个小太监便跑进去传话,留着蔡多福站在那里宫门下等着。
刘公公一旁说起宫里的规矩,蔡多福也不敢喊停,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感应四周的阵法波动。
整座皇宫,从西安门起,就罩在一座半圆形阵法里。阵法很大,比玄机阁主峰的大阵法还要大,起码也有三四百丈见方,但阵法强度不大,而且星气波动很奇怪,一时间都说不清是防护阵还是攻击阵。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有太监出来传话,宣蔡圣人进殿。
刘公公这才带着蔡多福,穿过南宫门,走一段宫道,又踏上斜长的石阶,然后绕过一座宫殿,来到一座花园里。
高公公突然从前面大殿走出来,拱手说道:“陛下和司农府的诸位大人正在议事,请圣人稍等。”
蔡多福无法,只好又站在花园的游廊里等着。
他想到处逛逛,循着阵法的波动,看看这是什么大阵,竟然这么奇怪。可皇宫内院,也不许乱跑,刘公公估计是受了指示,一路盯着蔡多福,怕他乱跑。
这一等,等了近一个小时,高公公终于走出来:“蔡圣人,陛下有请。”
沿游廊走出花园,便是皇帝办公的宣殿。
蔡多福见了皇帝,也不下跪,只是拱手行礼:“见过陛下。”
高公公在旁边看着直皱眉头,可又不敢说。皇帝倒没有生气,反问道:“明月没有跟你一起?”
“宫里规矩太多,明月有孕在身,我怕她累着。”蔡多福吐槽一句。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太忙,真没什么时间见她。不过她若是想见太后,直接走霸城门,到长乐宫就行,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难得皇帝如此大气,蔡多福也不敢太狂,急忙拱手躬身:“多谢陛下。”
皇帝说道:“今天召你进宫,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上古巨人的事。来人啊,赐座。”
很快有太监搬来椅子,两人坐下聊天。
诛杀巨人这事,张心远也在现场,没法隐瞒,当然,这事也不需隐瞒,蔡多福便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感叹道:“张心远跟我提起诛杀巨人,我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这应该是真的,也不禁害怕,如果真有巨人破土而出的,该怎么抵挡。”
蔡多福应道:“整个月镜大陆,共封印着一百零八只上古巨人,偶尔出来一只两只,倒也无妨,我能对付。就怕上古巨人互相解开封印,全部跑出来。”
皇帝又问道:“这几天,城里流传一则关于上古巨人即将破土作乱的预言,你可曾听过?”
“听过。”
“你觉得是真的么?”
“珍贵人找我谈过,还说起当年腊梅馆的事,当年陛下似乎也在现场。所以我想这事,多半真的。”
皇帝长叹一声,说道:“柳攀算卦这事,确实是真的,当年你母亲也在,很多人都在,假不了。但柳攀推测的预言,未必真能实现。”
“为什么?”
“占卜算卦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
“柳攀修炼的可是始终窍诀,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听说柳攀给你算过卦?”
“是给我和殿下测过姻缘,算得挺准的。”
“其实柳攀这一卦推演得准不准,当年我们讨论过,你母亲和李青莲,因为这事,还专门跑到阎罗神殿去验证。虽然没带回来什么结果,但我觉得,腊梅馆天坑下的巨人,想跳出来,可能性不大。”
听到阎罗神殿一词,蔡多福微微一愣,问道:“腊梅馆天坑下的上古巨人,和阎罗神殿有什么关系?”
皇帝轻轻一挥手,高公公会意,躬身退下,顺便将候在门外的宫女也撤了下去。
“你刚才说起斩杀巨人,朕能听得出来,你已经发现明月防线和上古巨人有关,对不对?”皇帝问道。
蔡多福其实在犹豫要不要问起这事,现在听到皇帝提起,应道:“确实发现了,明月防线,就是上古巨人封印连成的。”
“大秦能在蛮荒之地立国,是学会使用妖精的法器,并在阎罗神殿开启阵法,建立起明月防线,最终挡住了月影森林的月魔和妖兽。换而言之,明月防线是座阵法,阎罗神殿是这阵法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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