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从家里出来,直接飞到社稷坛广场,落在皇城西安门前。
作为大秦驸马和栎阳城最年轻的圣人,皇城里大部分人都认得他,守门的禁军,急忙上来请安:“见过圣人。”
“我有急事要见陛下。”蔡多福应了一句,然后开始观察社稷坛四周的情况和感应四周古怪的星气波动。
此时社稷坛四周,有大批巡逻的禁卫军,显然是江山石被青衣会触动后,加强戒备和防守。但更大的变化,却是整座皇城的阵法。
和原来内敛深沉的防护阵法相比,现在整座皇城,包括社稷坛广场和都尉府,往外扩散着一股恐怖的威压,宛若燃烧的火焰,能将人逼退出几丈远。
这种看似威力十足,实则耗费能量巨大,整座皇城阵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甚至可能影响到明月防线。
不得不说,青衣会里面也有高手,仅仅操控社稷江山石,就将开始撼动到大秦的根基。
一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地师阴无极。
当然,从钜鹿城的大屠杀,到破坏明月防线,再到触发江山石,青衣会这盘棋下得相当大,虽然不至于把自己算计进去,如果再考虑到青云宗的出手,算是刷新了自己对青衣会的看法……
正思虑感慨间,已有太监出来复命:“陛下有旨,请圣人到前殿叙话。”
……
皇城前殿,本是皇帝会见臣子、商议大事的地方,一些庆典也会在这里举行,当初时明月出嫁,就在这里完成的仪式,算是比较正式的场合。
此时已过未时(下午三点),皇帝仍在前殿办公议事,想来此次江山石异变,造成的后果相当严重。
蔡多福进了前殿,看见皇帝正在批阅奏章,急忙上前行礼。
皇帝抬头,待看见来人,高兴地站起来:“阿福,你终于回来了?”
阿福这个称谓,平常只有时明月在用,此时皇帝这么一喊,不仅一改以往的威严,还平添几分大舅哥的热情,蔡多福急忙应道:“我刚回栎阳城,听说社稷坛出了事,便急忙过来见陛下。”
皇帝感叹一声,说道:“青衣会怂恿那些读书人闹事,闯了大祸……这些晚点再谈,先说说,你到阎罗神殿,可有什么发现?”
蔡多福不打算隐瞒阎罗神殿的事,毕竟当年开启传送门,设立明月防线,就是大秦始皇帝的杰作,帝王家世代相传的故事里,就有这样的秘密,何况还有人常年驻守在阎罗神殿。
于是他开始叙述探索阎罗神殿的所见所闻,待说到大圆湖旁的圣级月魔入侵,借机追问道:“陛下,这些人是不是你派去的,专门拦截我的?”
皇帝笑道:“他们确实是为朝廷效力,而且都有官职,不过他们不是阻拦你的,而是驻守多年,防止青衣会破坏阎罗神殿的。”
“那我杀了几个,陛下不会怪我吧。”
“若不是青衣会在钜鹿城闹事,你们都不会相遇,说到底,还是青衣会那帮人的挑拨离间。不怪你。”
蔡多福继续说起进入阎罗神殿的事,从地下城说到天坑下的日落城,也谈到那面传送门,最后问道:“陛下,月影森林的月魔,其罪魁祸首就是明月防线,为什么不撤掉明月防线,彻底断绝月魔的?”
皇帝哈哈一笑,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觉得明月防线只是用来防止妖兽和月魔的?”
“难道不是?”蔡多福故作惊诧。
“当然不是。”皇帝脸庞又稍稍严肃起来,很认真地说道:“大秦疆域过万里,民众几千万,要想管好这些人,单靠一条明月防线肯定是不行的。有资质的,先筛选培养成窍客,剩下的便是贱民。这些贱民,必须圈起来,辱之,弱之,贫之。正所谓:‘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这才是治国之道,明月防线只是最基础的形式。”
说到这里,可能是看到蔡多福面无表情的模样,担心他听不懂,皇帝又抹上笑容,换了语气,说道:“我说这些,你可能听不懂。但你只要好好想想青衣会的所作所为,就会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
蔡多福没有回话,就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
皇帝说道:“贱民本就该好好干活,可青衣会那帮人,天天在一旁挑唆,他们有了非分之想,自然就会跳出来要这要到,比如前两天,那些读书人,好好的书不读,偏偏出来闹事,又被青衣会利用,准备触动大秦的江山石,破坏明月防线……”
一提到这事,皇帝显然是动了怒气,声音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吓得一旁的高公公都不得不把头低了下去。
骂完青衣会和那帮贱民,皇帝又盯着蔡多福,继续说道:“阿福,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朕既然能把明月嫁给你,就没把你当外人。你只要好好帮朕把青衣会那帮人压下来,立些大功,朕将来封当个贵族都不成问题,让你和明月的子子孙孙也过上好日子。”
说实祖籍,这样的承诺,对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来说,绝对算得上诱惑,连旁边的高公公都不由抬头望了蔡多福一眼。
可惜蔡多福不是普通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恩赐。
当然,他也不想与皇帝在这方面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急忙拱手应道:“多谢陛下,只要陛下吩咐,我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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