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那拉太太看见法喀的时候, 脸色是很惊讶的,“你没直接去面圣?”
“嘿,正好皇上召见索相,然后说了一上午, 就让我们先回来了,说是时间改到下午。”法喀一脸轻松的道,“正好能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身上那衣服是从军营里穿着来的, 我正想着面圣不太礼貌呢。顺便还能在家吃个饭,说起来,好有几天没吃过黄焖鸡了,我还怪想念的呢。”
“净想着吃, 把云林淑慧兄妹俩都给带坏了。”那拉太太白了一眼丈夫, “那你打听到了皇上为什么突然召你回京?你上次回来到现在才几天啊。”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回京叙职嘛。”法喀不怎么在意的道, “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就算不是最冒尖的, 也是优秀那一档次里, 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拉太太看丈夫坦荡荡的, 倒也没再多想,也是, 法喀无论是私德还是公事都还可以,连酒都不多喝, 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夫妻俩开始靠在一起商量菜单了, 商量完了开始畅想肚子里是儿是女, 法喀挺想要个姑娘的,而那拉太太觉得姑娘嫁人挑人家太操心,女儿嫁出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好,倒希望是个儿子,两个人都把面圣的事情给忘了。
不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大族,那拉太太又不像法喀一直呆在军营里,应该消息灵通的,但是那拉太太怀孕了啊,她今年三十有五,小女儿都指婚了,实在不算年轻了,怀孕生子当然要好生保养。所以,那拉太太在内不怎么管家,在外也减少了交往,弹劾陕西提督的帖子又没明发,只在小范围内流传,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夫妻俩不理会外面的风雨,腻了一会儿,法喀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回来起就没见过女儿,问起了妻子,“对了,淑慧丫头呢?”
“去外面蹦跶去了。”那拉太太微笑道,“她前些日子不是鼓捣了个店铺,卖些小食嘛,前几天刚开业,最近正在兴头上。”
对于淑慧开店铺,那拉太太是支持的,法喀就有点复杂了,“家里也还不到那个地步,也不用她太操心,再者,她也是指了婚的人了,别成日在外面跑把心跑野了。”
前面一句话倒还好,后面一句话那拉太太可不太喜欢了,她又是孕妇,脾气也大,当时有些不太高兴的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淑慧哪点不好了,就算是开铺子也说了是补贴家用的。再者,你可别忘了她是要嫁到哪里去的,真学着那些蠢货贤良淑德,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拉太太性格爽利,对着丈夫也不掩饰自己对所谓贤良的鄙视,冷笑道,“我要是也跟着那些蠢货贤良淑德,现在坟上的草早就没膝了。”
这说的是当年的孙姨娘了,那拉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孙姨娘还是法喀的心头好,还怀着孕,那拉太太那心情可想而知,当时只庆幸孙姨娘生了的是女儿,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呢。说起来那拉太太虽然不是贤良淑德的,但也不是心底狠毒的,虽然不喜欢孙姨娘嚣张,也没怎么对付她。
然而孙姨娘却不是个好的,趁着那拉太太怀孕,很是折腾了一回,还害了那拉太太摔跤早产,那拉太太本人虽然没事,生出的长女却身体虚弱,到底没养大。当然,孙姨娘那拉太太也没饶过去就是了,出了月就叫人把孙姨娘打板子,也不计数什么时候打死什么时候算完。连孙姨娘留下的庶女都受生母连累,最后被远嫁了。
说起来这件事,法喀是一阵心虚,当初孙姨娘因从小是陪伴着他的,有些情分,在他面前也挺温顺的,真没想到其实是这样的。此时妻子翻起旧账,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赔不是。
那拉太太也没打算让法喀下不了台,发作完了自己叹了口气,“你当初不过一个世家子弟,后宅里都有这样的幺蛾子,还有敢害主母的,何况康亲王府。我也听说过一点传闻,据说康亲王世子的生母继福晋就是被侧福晋给害死的。亲王世子妃,说着是荣耀,也确实荣耀,可是当娘的还真怕她吃了亏。”
法喀其实也极疼女儿,抚着妻子脊背,亦叹了口气,“婚都指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康亲王世子椿泰我看着也还好。我提这事也是怕康亲王府挑刺,毕竟指了婚后,王府肯定会派嬷嬷过来指点王府规矩什么的,那些人可不是易于的,十分蛮横,连宫里公主有时候都会吃那些嬷嬷的气呢。那些人回去了后要是再说一些什么,我怕康亲王和康亲王老福晋都会对咱们女儿不满。”
“所以我才没那么急着给淑慧小定,真要小定了,王府肯定会派人来,只怕咱们到时候也不好插手。”听到丈夫说起自己的担忧,那拉太太也忧愁起来了。
窗外,淑慧则是静静站着,她从外面回来后,听说父亲回来了,过来请安的,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话,心里亦是升起了几分忧虑,康亲王府还会派嬷嬷过来?
她对清朝了解的还是少,从穿越到现在五个月,虽然也是渐渐适应了,可是一不是重生,二没有原主记忆,也只是能抓要紧的学习突击,比如说规矩举止啊,认识一下常见的人物,了解了解物价,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最近几天看着铺子上轨道了,还和那拉太太说怕王府会用到,准备重新补习一下满语——当然,对淑慧来说是重新学习,还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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