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共尉看着愁眉不展的项羽,也大惑不解。貌似这是穿越客常用必杀技吧,难道这个虞姬也是穿越客,刚来的?
“嗯。”项羽没有注意共尉的表呢,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天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天天抱着头问自己是谁。”说话的当儿,他连连咂嘴,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共尉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这么说,项将军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刺客?”
项羽有些尴尬的笑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她的剑术相当高明,我已经亲眼见过。将军的武艺这么高明,大概除了她也没人能伤得了。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刺客被将军的人擒获了,项羽就是再笨,也能知道她是刺客了。”
共尉戏谑的看着项羽,过了一会,笑了:“那将军今天来,是将她给我送过来了?”
“这个……这个……”项羽结结巴巴的,搓着大手,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英俊的脸憋得通红,两只大眼不时的瞟一眼共尉,欲言又止。
共尉看着眼前这个扭扭捏捏的大个子,啼笑皆非,这是那个万人敌项羽吗?怎么跟昨天看到的那个人一点也不象?难道是自己的到来引起了改变,项羽已经变娘了?这变化也忒快了吧。
要么,就是掉到河里了?一般掉到河里的人,智商都会无限接近于零,和项羽眼前的这个症状很吻合。共尉再次想起了那个久演不衰的霸王别姬,一抹笑意慢慢的眼角绽放开来。
“怎么,项将军想食言?”共尉强压着笑意,故意不快的问道。
“不,不,不。”项羽连连摆手,急得面红耳赤。“我这次来,是想……是想……和将军商量一下,这个……这个女子已经……已经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想必……想必也记不得将军了。将军……能否……”
共尉从病榻上坐了起来,弓着腰,盯着项羽的眼睛看了半天,这才恶作剧的笑道:“项将军的意思,是要我放过她吗?”
项羽窘迫的点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共尉。
“可是,她是刺客,还刺伤了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共尉不紧不慢的说。
“她……她也是受人所命,身不由已!”项羽脱口而出。
“既然做刺客,就要有送命的觉悟。”共尉也不正眼看项羽,只是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他的神情,对这个盖世英雄此刻表现出来的局促不安,共尉觉得十分有趣。他摆出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如果我不杀了她震慑那些宵小,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心慈手软?以后我还能安生吗?”
项羽无言以对。要是换成他,他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刺客。
“可是,既然项将军开了口,我又怎么能不给将军面子。”共尉皱起了眉头,左右为难。他偏着头打量着项羽:“只是共尉有些不解,将军与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为她求情?”
“籍……”项羽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意思,舌头在嘴里打着滚,就是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共尉打量了他半天,忽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项羽的肩膀:“唉,算了吧,我虽然受了伤,却也没有性命之虞,既然将军开口相商,我就放她一马。”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项羽如释重负,满脸喜色的拍着胸脯说:“承蒙将军高抬贵手,项籍感激不尽。项籍欠将军一个人情,以后将军有用得到的地方,项籍一定在所不辞。”
“要是这么说,共尉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将军。”共尉神秘兮兮的笑了。项羽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共尉这么快就提出要求。但他随即又笑了起来,这样好,省得挂在心上,老当个负担,早点把这个人情还了,心里也安生。“将军请讲。”
“来人,安排酒席,我要与项将军痛饮。”共尉大声喝道。
项羽也不说话,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共尉,等着他提条件,刚才的窘迫和局促一扫而空,气定神闲,大将风度尽显。共尉却一直没有说什么,待人安排好了酒席,他入席与项羽举杯共饮,两人说些战事,论说武艺,说得兴起时,还以箸代剑比较一番,虽然只有两个人,却说得热火朝天,相当投机。项羽性格开朗,又自视甚高,平时在军中虽然与英布等人相近,但总觉得隔了一层。今天看到共尉,稍一交谈,就觉得共尉胸中所学十分渊博,不论是兵法武艺,还是天文地理,都有过人一等的见识,不禁大喜,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共尉这段时间跟着孔鲋、陆贾等人学文,跟着白公学习各家兵法,又有白媚这个世家出身的妻子朝夕相伴,红袖添香,挑灯夜读,早已不是陈县那个胸中有百万雄兵,嘴上却说不周全的年轻农夫。半年多的战争,让他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成熟起来。在以后世的哲学理论反过来再印证当下的诸子百家之学,他所领悟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孔鲋和陆贾,更不要说眼前这个天生聪明却不好读书的项羽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诸子学问,和从项梁嘴里说出来的相比,字句还是那些字句,但是境界却高明了不少,又添了三分趣味,项羽听得既新鲜又好奇,兴趣大增,不时的被共尉的妙语逗得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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