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牵着刘盈的小手,身后跟着面色紧张的戚姬,心情沉重的站在共尉的大帐前,曹参和萧何拱着手、躬着腰,紧张的看着吕雉阴沉的脸,满脸都是担心和企求。
共尉发出了入关的命令,营中诸将都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且不说入关之后要论功行赏,仅仅入关之后扫荡诸府的好处就足以让他们心动了。不知是共尉有意还是无意,他把吕释之派回南阳去了,原先跟着吕释之的刘季部将他却没有作任何安排,仿佛不知道他们也在他的麾下一样。曹参和萧何等了一天,见大军都要出发了,再也坐不住了,只得来请吕雉出面,向共尉问个明白,如果共尉真的不打算收留他们,他们也好趁早打背包准备另谋高救,这么吊着可不是一回事。
吕雉架不住他们的哀求,只得勉为其难的来见共尉,同时带来了刘盈和戚姬。可是站在共尉的帐前,她却觉得自己的脚步特别的沉重。一切祸事都是帐里的这个人惹出来的,他还是杀死刘季的最大嫌疑犯,可是自己却只能含羞忍辱的去求他,这是什么世道?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当值的蒲苴子走了过来,一见吕雉的模样,他就明白了,连忙进帐去通报。帐里比较乱,几个亲卫正在打包装车,准备起身,共尉坐在一旁看书,吕媭陪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什么。
“阿姊来了?”共尉和吕媭同时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了蒲苴子一眼,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共尉起来得快,抢先一步到了帐门口,可是快要跨出帐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让吕媭先出了门。
“姊姊!”吕媭雀跃着走到吕雉面前,笑靥如花,拉着吕雉的手臂一顿摇:“姊姊,你可算是出来了。”
“阿姊!”共尉隐在帐门后,看着外面强笑的吕雉,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堆起一层浅浅的笑容,才缓步出了大帐,在离吕雉一步远的地方微微欠了欠身,亲近而又有礼的问候了一声。
“将军。”吕雉松开刘盈的手,款款一拜。然后拉了拉刘盈的手,又看看戚姬,柔声说道:“真不懂规矩,还不给将军见礼?”
刘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略带沙哑的童声脆生生的叫道:“刘盈拜见姨父将军。”
吕雉面色一皱,刚要责备,共尉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弯下腰,双手叉着刘盈的腋下,一用力就将刘盈举过头顶,哈哈大笑:“盈儿,你这叫法可别致得紧啊,是谁教的?”
刘盈忽然被他举到半空中,小脸吓得发白,可是随即又快乐起来,带着三分得意的笑道:“是盈儿自己想的。”
“好,好。”共尉大笑,将刘盈在空中抛了抛,看得吕雉的心一阵阵的跳,刘盈却是哈哈大笑,几日来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吕雉看在眼里,眼神紧盯着共尉不放,似乎生怕共尉一失手会将刘盈摔到地上一样,直到共尉将笑得小脸泛红的刘盈轻轻的放在地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共尉拍了拍刘盈的脑袋,亲热的说:“去玩吧。阿昭,带盈儿去玩一会,给他找点好吃的,小心一点,不要乱跑。”
正在帐里收拾的薄昭听了,开心的应了一声,牵着刘盈的小手走了。共尉回过头,脸上笑容未退,还没说话,戚姬扭着腰肢走向前去,风情万种的瞟了他一眼,盈盈一拜:“臣妾戚氏拜见将军。”
时值初夏,戚姬身上的衣衫已经比较单薄,再躬身一拜,衣襟敞开,顿时露出一大片丰盈的胸脯,正让共尉看个正着,共尉心一动,还没来得及反应,戚姬却微微抬起头,目光正和他对个正着,一双杏眼中波光流动,俏脸微晕,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共尉皱了皱眉,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摆了摆手,示意戚姬站到一边去,然后对着吕雉拱拱手:“阿姊,有什么事,进帐说话吧。”
吕氏姊妹将戚姬刚才的表现全看在眼里,吕雉不动声色,吕媭却是勃然大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当着众人的面,她不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戚姬一眼。戚姬被她这么一瞪,心中不由得一紧,面色一变,乖巧的站到了吕雉身后。刘季死后,她想来想去,最值得她投靠的就是共尉了,要见共尉可不容易,她只能抓住冒险一试,希望共尉和刘季一样,一下子被她吸引住,事情就成了一半,可是现在一看,显然难度要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共尉不仅没被他吸引住,反而惹起了吕媭那只母老虎的怀疑。
吕雉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大帐,淡淡的说道:“也没几句话,说了就走,就不用进帐了。”
共尉有些尴尬的看看吕媭,吕媭也无可奈何的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担待一二。共尉转头看了看,挥挥手,示意旁边的军士站得远一点,让出一个空间来,然后静静的看着吕雉。
吕雉沉默的看着共尉做完了这一切,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刘季不听将军号令,枉死沙场,雉愧对将军,一直未来拜见将军,失礼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吕媭听她提到刘季之死,心中发虚,连忙笑道:“阿姊,你说什么呢,这么生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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