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开车,步欢坐在副驾驶。程锦坐在第一排。再后面坐着的是抱着小姑娘的叶莱,韩彬坐在她旁边看护。小安和游铎在陪着马大爷说话,聊着聊着,马大爷突然拉住小安:“笑笑,你是不是笑笑?”
小安惊讶,好像是有人叫过她笑笑,但是她没有多少印象了。“大爷,你见过我?我叫安笑颜。”
“安笑颜,笑笑,没错!我刚刚才认出你,好好,长大了,大姑娘了……”马大爷欣慰地笑着,重新打量她。
游铎道:“大爷,你和小安是哪年认识的?”
“让我想想……”马大拉着小安的手腕,“应该是三年前,三年多了,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他说着看向叶莱抱着的还在昏迷中的小姑娘,“也就比她大上一点儿。造孽啊,怎么总有这些畜生……虎毒还不食子……”马大爷声音悲痛,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如刀刻的一般。
三年前安笑颜还没满15岁,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时间段。
她更愿意小时候,她妈妈还在的时候。她妈妈是计算机方面的研究人员,在研究所工作,所以小安从小就开始接触计算机。她爸爸是国有银行的经理,工作很忙,但有空时都陪在家人身旁。那时,他们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至少在12岁以前,小安一直过着在现在回忆起来仿佛是童话的生活。
12岁那年,在她爸爸出差的某天,她妈妈得了急病,她又急又怕,打了120,晚上8点她妈妈被送进医院第二天凌晨5点就过世了。医生说这是急性病,病人还是送医送得太迟了。
之后小安的爸爸开始酗酒,小安也经常挨打。一年后她爸爸开始赌博,家里的存款耗尽后,他开始借高利贷,时常有放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要债。某天,他们打了他一顿后,扬言他再不还钱就要砍掉他的手脚。
小安吓坏了,她想到一个办法,在她爸爸任职的银行的电脑里植入病毒,盗了一大笔钱出来。她以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她从银行盗出了六百万转到她爸爸的账户上,然后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爸爸。
小安记得那时她爸爸非常生气,但那一次他没有打她,只是抱着她哭。最后她爸爸取出了那些钱,带着她逃到一个山区小城开始过隐姓埋名的生活,那小城离明镜山不远。半年后她爸爸怀疑有人找到他们了,开车带着她逃跑……
再后面的事情小安不记得了,醒来后她在医院。有人告诉她,她出车祸了,她爸爸已经去世了。后来她被带到安全部,谢铭告诉她,她和她妈妈是朋友,以后她来照顾她。
“小安?小安?”小安回过神来,看到车上的人除了开车的杨思觅外其他人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马大爷,是不是我在明镜山这里出车祸了,后来你救了我?”
马大爷有些奇怪地说:“车祸?不,你没有出车祸,你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只是受伤了。”
小安一怔,今天这个小姑娘的伤是被打的,她那时身上的伤应该是她爸爸打的。但如果没有车祸,那她爸爸呢?肯定不是出车祸死的。“马大爷,那和我一起的人呢,他是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马大爷看向窗外,狂风呼啸着把雨点拍打到车窗上,好一会之后,他收回目光,摇头说:“那天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怎么会?他们骗我?”小安看向游铎,又看向韩彬,她依次看着车上的每个人,“你们是不是知道他的下落,他没死对不对?!”她站起来,冲向杨思觅那个方向,“你是不是知道,谢局是不是和你说过?!”
韩彬截住她,但小安死命地挣扎。程锦说:“先把她弄晕。”韩彬右手并指成刀砍在小安颈侧,小安身体软了下去,游铎帮忙扶住她,让她靠坐到椅子上。
马大爷顿足,“唉,你们怎么能下这重手呢。”他唉声叹气地过去看小安,小声地叫她。
“大爷,没事的,她睡一觉就好了,现在我们在山路上,总不能让她闹起来。”程锦解释。
马大爷还是很不高兴,守着小安,沉默不语。
开了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看到路旁有警车停在一边,下车一问才知道这就是马大爷报警后来的警察。他们车坏了,又遇上大风大雨的天气,正干着急呢。
程锦叫那两个警察上车,先回镇上再说。
晚上快8点时,他们终于安全抵达小镇。诊所有人值班,韩彬和医生一起去给小姑娘诊治。小安被他们安置在一间病房里休息,马大爷坐在一旁守着她。
到了小镇上,手机有信号了,程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谢铭,问她小安的事情。
谢铭说他们的确是骗小安说她父亲已经死了,实际上这人下落不明,他藏得很严实,这三年来他们一直没发现他的踪迹。当时他们得知他带小安逃到了明镜山这边后,追过来了,但等他们赶到时,只看到被马大爷送到医院的小安,而她父亲带着那笔钱跑得无影无踪。
程锦不相信:“你们不知道?这次你让我们到明镜山来是故意的吧,为什么?”
谢铭料到程锦会这么问,她冷静地说:“我只想知道小安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当时的事,你也不希望有一个你不放心的队员在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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