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我气性大,但现在我早就不萦于怀了,看淡了!”董一珍老脸一红,弱弱地解释道。
“你是没皮没脸了吧!”
吴天时暴跳如雷,道:“我们岭南学派永远不能忘记这段大仇!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外,一旦来往,就是打仗!再来斗医,我们比死他们,让他们羞愤自杀,跳楼去!”
“董老,我们是不能轻易忘记这段历史!”
金岩石砸了砸嘴巴,脸上浮现一丝傲然,道:“我们现在有了陈阳,怕谁啊?我们这就让陈阳报名参加今年的华夏保健委员会举办的斗医大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谭焰生皱眉道:“金老,吴老,能不能别这么动气,我们是医生,不是屠夫。怎么说话充满火药味和血腥味?不好!”
几位老爷子各持一词,顿时吵得不可开交,天一真人走马灯似的连轴转,满头大汗,不停地倒水,软语规劝:“各位老哥哥唉,慢点,慢点,喝口茶再吵架……不,再慢慢聊嘛!血压不高了是吧?”
“够了!”见韩松涛脸色越来越难堪,白朴方猛地一拍桌子,道:“有没有个王法了?让老大说话啊!”
大家被他吓了一跳,也自觉得刚才太过于失态了,都是鼓着嘴不说话,但用眼神交锋,都不服气彼此。
“吵够了?那该我说两句了吧?”韩松涛苦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众人都点头,道:“老大你说你说!”
“你们的思想觉悟啊!太低!不如陈阳!”
韩松涛痛心疾首,道:“陈阳组建名医馆的时候,怎么说的?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在岭南、乃至整个华夏,没有一个像样的中医院,大家各自为战地成立了一些中医诊所、医馆,却如雨落平湖,击出一点涟漪后,就会消失无踪!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为了华夏中医的尊严也好,为了文化的传承也好,为了孩童般天真的虚妄也好!这一面旗帜,我们必须扛起来!’他说这些,核心思想是什么?你们真正明白了吗?”
没人应声,刚刚吵架的几位,都有点臊眉搭眼的。
韩松涛皱眉道:“听的时候,你们都挺激动的。其实后面恐怕也没有细想吧!他是为了中医的团结、融合与交流!明白不明白?为了这个理想,陈阳付出了多少?”
韩松涛闭目了片刻,才睁开眼睛,道:“他想号召我们,但我们不听啊!所以他只能接连踢馆与挑战,当时大家称他为东海医学界第一混江龙,第一狂人。他被多少人误解,又背负多少骂名?他为的是什么?只是‘和你们谈一谈’!是因为对中医,对患者的大爱之心啊!”
众人鼓起嘴巴不说话,吴天时轻声问道:“那韩老您的意思是……”
“见!”
韩松涛斩钉截铁地一挥手,慨然道:“一定要见他们!这是一次沟通的机会!难得的机会!只要能有一线希望让南北学派融合与团结,我们就要和他们见面!”
“那他们羞辱我们怎么办?”吴天时皱眉道:“要是干起架来我忍不住怎么办?我读书少脾气差,你是知道的!”
“羞辱?”
韩松涛一脸慷慨之色,道:“他们真要羞辱的话,就让他们羞辱嘛!三十年前我们是的确是技不如人,输掉了嘛!他们羞辱,你吴天时就给我忍着!就是服软认输,就是磕头求饶,也得让南北学派化干戈为玉帛,也要让两者融合与交流!”
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脸坚定地道:“这不是我韩松涛无能懦弱,是为了中医的存续与发展!”
陈阳这边,在二十分钟后接到了韩松涛的电话,七大名医答应与魏道明见面。就在名医馆。
现在江幕兰几乎成了陈阳的御用记者了,随同独家采访。
十分钟后,抵达名医馆。魏道明三人一下车,就看到韩松涛七人已经在门口迎接了。魏道明有三十年没见他了。
三十年前,韩松涛还是一个三十冒头年富力强的青年,现在,则满头白发,垂垂老矣,再无当年的锐气与锋芒。
魏道明三人都是一阵心酸,快步走了过去,抱拳行礼,然后深深鞠了一躬,道:“见过岭南七大名医,今天,我们是过来请罪了!”
词语一出,七位老爷子都是猛地一愣,万万没想到,三人一见面,啥话不说,先道歉认错。
事实上,这三位都是泰山北斗的人物,虽然是同辈人物,但论及在中医界的影响力与地位,他们高过七位老爷子一筹,韩松涛几人不敢托大,连忙还礼,道:“道明兄何出此言,万万不可行此大礼!太折煞我们了!”
魏道明念起因为南北学派的隔阂而造成了整个中医学术界的进展缓慢,也是唏嘘不已,满脸惭色地道:“三十年前,我和岳南、宋慈新二位,太过骄狂,闹得南北医派很不和谐,老死不相往来,我们是罪人!”
韩松涛摇了摇头,道:“魏兄,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怪我们几个当年太过傲气与骄矜,当年我们就是输了,我们要是谦虚一点,也不会造成如此状况!我们也是历史的罪人啊!惭愧惭愧!”
韩思雨娇声道:“爷爷们,你们不要一见面就彼此作揖鞠躬啊,一个劲儿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我们快到名医馆内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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