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回头朝众人道:“这位是我师父宏远道长。”
那老头却笑了一声说:“叫我老道士就是。”
胖安正要给他介绍徐来等人,宏远却微笑道:“不必,这些朋友我都认识了。这位是徐施先生,这位是蔡先生……”
他一一说了过去,却是如数家珍,丝毫不差。
众人不由得大为诧异,心想这老道怎么认识他们的,再一转念,想必是胖安师兄弟告诉他的。
“这小姑娘是周彤吧,你胆子很大啊。”宏远沙哑着声音道。
周彤见这老道士虽然长得吓人,但说话倒是挺和蔼,不由大着胆子道:“我是周彤啊,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道观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宏远笑了笑,却没往下细说,剩余的一只左眼骨碌碌转动了一下,打量着众人。
“这次真是要多谢各位鼎力相助,老道原本是要给各位鞠躬行礼的,只是老道手脚不方便,各位原谅则个。”
众人也忙客气了一番,心里却是不敢有所松懈,毕竟这老道士也未免太古怪了。
“各位是不是很奇怪,我们龙虎观的后山怎么会有这么个屋子,我这臭老道又怎么会躲在这地方不见天日?”宏远微笑着道。
众人心想,不好奇才怪,不过一时间也没人接话。
“师父,您歇一歇,还是我来说吧。”妙安担心地道。
宏远说了这一阵话,的确是感觉有些喘气,笑道:“真是不中用了,那就由你来说吧。”
妙安答应一声,回头朝众人道:“各位对不住了,我们师兄弟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事牵涉到我们龙虎观的大秘密,所以一直不便告诉各位。”
原来,这事还得从当年龙虎观的建成说起。
八十多年前,那位跛脚的游方道士来到这里,为了消除邪灾,在此建成小龙虎观,他也就成了小龙虎观的第一任观主。
当时这一带的人也不知道这位道士的法号是什么,那道士也不说,只是让众人叫他老跛子就是。
但附近的乡民感恩他的大德,哪里肯依,最后都称他为龙虎道长。
那位跛子道人一个人在道观里守了三年,三年之后他收了两个弟子,并悉心传授他们法术。
十二年之后,那跛子道人故去,其中一个姓章的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第二任观主,并和他的师弟一道又收了好几名弟子。
在那个年代,还是有不少人挺愿意进道观拜师的,所以小龙虎观人丁还颇为兴旺,众人齐心合力,把个小龙虎观守得稳稳当当,也没出什么纰漏。
后来这位姓章的观主和他师弟相继故去,第三任观主继位。
这位观主就是胖安兄弟俩的师父,宏远道长。
自打宏远接任后不久,世面上情势大变,大多数人都忙着出去赚钱,愿意进道观苦修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再加上这小龙虎观地处偏僻,平时也没什么香火,清贫的很,更是少有人乐意来受苦。
尤其是有一年邪灾闹得异常厉害,小龙虎观一下子折损了三名弟子,一时间龙虎观元气大伤,人心惶惶。
当时宏远有个最看重的弟子,名叫曹延,法术天赋很高,人也十分机灵,不过命却不好,刚一出生就被人给丢在了山坑里,是宏远无意中捡到,之后就带在身边养育成人。
宏远是有意培养曹延日后接替他主持小龙虎观的,但没想到有一天,这曹延却是挨不住苦,居然偷偷溜出小龙虎观,跑去投靠了附近另一个大道观。
他一个人走也就罢了,居然把所有龙虎观的其他弟子也一股脑地带了去。
这些人一走,宏远一下子成了个光杆司令。
“这狗娘养的!”妙安眼睛发红,“就因为这混账,我师父一个人守道观,受了重伤。”
当年也是祸不单行,那曹延把人卷走之后,邪灾居然又爆发了一波,闹得很凶。
宏远当时如果舍弃道观,一走了之,自然是能够安然无恙,但他受命守护道观,却是铁了心与龙虎观共存亡。
虽然最后以一己之力,硬扛着把龙虎观守了下来,却也是因此残了一条腿。
这之后宏远收了妙安做弟子。
妙安虽然法术天份一般,跟曹延无法相比,而且年纪也大了,但胜在忠厚老实,又肯吃苦,倒也是把宏远的大部分法术都学到了手里。
幸亏这之后的几年里,邪灾又突然间轻了许多,师徒俩总算是撑了下来。
再之后,又收了胖安这个三流大学生做徒弟。
胖安这人念书只是一般,学法术倒是颇有心得,宏远看在眼里,也颇感欣慰。
但就在这一年,邪灾却又变得异常猛烈,而且一波接着一波,闹得不可开交,师徒三人苦苦支撑,却是分身乏术。
宏远眼看事情不对,就吩咐妙安去向附近的潘云观求援。
妙安是知道当年之事的,师父亲手养大的徒弟曹延就是投靠了潘云观,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去。
但在宏远的要求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可结果不仅人没求来,反而受了一肚子气。
那潘云观的薛观主根本不答应往这边借人,当时那个曹延凭着极为出色的天赋,已经深受薛观主器重,但他在一旁听着,却是一句话不说,更别说自己带着人过来救。
妙安恨恨地回到观里,把这事情一说,胖安也是大骂不止。
宏远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吩咐了两个弟子照看着道观,并且留下两把钥匙,让他们三天之后去苦修室找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