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本来就是龙虎山一脉最优秀的年轻弟子,平日里虽然不喜说话,但是心思缜密却远在常人之上,就算是刚才心中忧愤激动的情形下也未曾真个就乱了阵脚,如今再被土灵子火灵子召来崆峒洞天内部的禁制法阵团团困住,立刻就是恢复了正常的思维模式。而且东海一役之后,龙虎山紧急召回在外的所有门人弟子,张行此时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化神中期的水准,心思一旦恢复平静,顿时就把眼前的形式看的清清楚楚。双方已经交上了手,事情怕是难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这黑锅可是不能只让自己龙虎山来背的,参与进来的人越多,处罚就会越轻,只有把这件事情直接提升到门派之间矛盾激化的高度,才有可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宋捷此人向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蜀山剑仙天生好战的性格无论如何也都无法抹杀的了,张行明知土灵子二人还不敢对自己几人怎么样,但是长此以往的僵持下去,涉及到双方门派的脸面问题,总也不会有人主动退出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火上浇油,让这事情变得更加激烈一些,把宋捷也拉下水来,反正蜀山昆仑的矛盾由来已久,一言不合生死对决也是正常,到了那个时候真要追究起来,我龙虎山却也只是站在昆仑一边而已,凡是都有玉虚宫在前面顶着,我却是不怕的!
宋捷本是被张行手中的三天正法诛邪星辰剑引得心中痒痒,一时兴起才欲与人争斗,此时眼见得对方几人被困在通天神火阵中,心里正自巴不得两方大打出手,弄个你死我活出来,也好叫崆峒与昆仑山龙虎山生出仇怨,就算日后不能站在自己蜀山的一条阵线上,至不济也不会成为敌人。不过,张行的话实在太过难听,听在宋捷耳中就是一阵烦躁,蜀山为了拉拢雍容不惜百般示好,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仅仅引气阶段的卫天姿去向雍容兴师问罪,坏了双方交情,更何况此时雍容身边还有一个更加神秘不可测度的水师在场,其价值又是成倍增加。现在张行发话了,即便是宋捷知道这是对方在激将,自己却也不能不出头,当下宋捷冷笑一声,身外剑光一阵暴涨,往前一步迈出。
反正自古以来蜀山和昆仑之间就一直处在恶性竞争当中,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掩饰其背后势如水火一般的恶劣关系,这些东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什么必要非得藏着掖着的,就是真的和昆仑山玉虚宫撕破了脸皮,以蜀山剑仙们一脉相传的脾性,也只能是一致对外。
而此时大大占据了上风的土灵子眼见宋捷悍然上前,心中顿时就是一惊,眼前的这情形就如同是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握也不是,土灵子心中的打算却是想要借助这崆峒洞天的禁制法阵来快速消耗掉三人体内的真元,让张行诸人虚耗一空之后,在上前擒拿而后转交给各自的门派,这样一来既不伤人性命,引发两派危机,又可在很大程度上展现自己崆峒一脉的强横实力,为紧接其后的祭天大典崆峒出山大造声势,也算是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称得上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计划。
可是宋捷这么一上前,明摆着就是受了张行所激,一旦他出了手,以蜀山剑器的威力从一个化神后期高手使出,这几个被困在禁制法阵中的家伙的后果简直就是无法想象。到了那个时候,但凡有所伤亡,岂不是连我崆峒都要被牵连进蜀山昆仑两大道门纠缠不清的争端中?暗中刚自道了一声不妙,正要张嘴唤住宋捷,却只见得那漫天电光闪烁,烁烁光华光耀百里,宋捷苦修至今几乎已经大成的蜀山庚金叱雷剑气已经脱体而出。
气机牵引之下,刚猛无比的蜀山剑气直接牵动手执烈火金戈的火灵子,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金戈从上倒下一挥之间,那通天神火阵猛然运转开来,九九八十一条赤红火龙游荡虚空,无穷火光陡的向外一涨,紧接着微微一顿猛的往里一缩,整个空间在这一瞬间都似乎燃烧了起来。这火龙纷纷往里一扑,法阵之外登时飞起万千剑光雷霆,一道道光芒缠绕着手臂粗细的雷光,发出联城一片的嗤嗤破空厉啸。
怎么也想不到宋捷的攻击会同时引发通天神火阵的威势,突如其来的火龙飞舞,夹杂着蜀山剑仙凌厉无比的飞剑,不但是阵中的张行刘青衣和陆玄三人就是土灵子和火灵子也都是吓得手足无措,魂飞天外。
“住手!”一声怒吼凭空炸响,在场诸人除了雍容还在笑嘻嘻的看热闹意外,就连水师千年不变的脸色也是荡起一丝波澜。
“好家伙,送上门来了!不知道水师会把张紫阳这老道怎么样?”声音才一入耳,雍容就是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必是那龙虎山当代的掌教天师张紫阳到了。雍容站在一旁正看得高兴,眼见得宋捷被张行一番话激的,突然痛下杀手,出手之凌厉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青森森的杀气灌入眉角额际,显然是心中已然动了杀机,只不过雍容却也并不太过担心什么,此地距离那天枢峰顶不过几十里,中土道门佛门超过半数以上的宗师高手汇聚一堂,要是还不能觉察出一点异样,那才叫真是奇怪,宋捷有心杀人,却也注定是个没有结果的买卖,到头来必然会有高手出面干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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