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师兄!此次我们同意和佛门合作,中土道门几乎高手尽出,算一算已是千年未有的盛举,不过我道门和佛门素来就是面和心不合,我可不会相信这些佛门子弟会有这么好的心思,想要我们道门和他们一起分享极乐园中的诸般妙境!现在,你看这被他们成为小须弥山的佛门圣地,已经成了什么模样,明显就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了,像是极乐园这般机密大事,还能被除我们以外的人知道,我怕是其中另有奥妙吧!掌教师兄还是早做打算才是呀。”紧跟在崆峒清玄老道身后的一个须发皆白的宗师长老,随便看了一眼场中的景象,趁着其他人注意力都被吸引的功夫,轻声对这面色凝重的清玄老道进言。这一次的佛道合谋,崆峒派本就是作为其中最关键的一处存在的,想要打开极乐园的外围封禁,非要他门中的一方至宝号称纯物理攻击天下第一的番天印不可,奈何这等上古至宝,远非一人所能驾驭的了,是以崆峒一派自清玄老道之下,还是同来了三大宗师高手,算是中土道门之中派出高手最多的门派了。
清玄老道面色不变,也不回头,只是将一双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朝那面目全非的小须弥山一阵打量,偶尔露出的几许精光中居然满是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师弟所言不差,和我这一路上细细思量的可谓不谋而合!门下弟子们年轻气盛,不知往事,我等却是活了千多年岁月,经历的道佛之争又岂在少数了?这极乐园本是蕴藏在佛门之内一宗天大的秘密,外人绝不知晓底细,不过本门祖师当年乃是元始天尊驾下第一金仙,位高辈重,连那佛门中几位佛祖和四大菩萨都要尊称一声师兄的,有关这个秘密祖师爷却是在门中的典籍上有所提及过,虽然语焉不详,但是我也看得出这极乐园中绝非就是那些和尚所讲的一般模样,其中凶险多多呀!也正是因此,我才在出来之前,留下了几位师弟们坐镇洞天之内,为的就是防这些和尚一手,也免得我们不在,为了这次之行,削弱了门派根基。至于昆仑蜀山和茅山这三派,又有哪一派不是预先留下后手的,你没看到那些人只有掌教一人来了,他们的高手可都是还在宗门之内呢!”清玄老道不动声色的说出一番话,言语之中却是老谋深算,令人心惊不已。
虽说天下道教佛门本是青莲白藕,同出一家,但是自古以来为了这人间传道争夺世人信仰一事,却始终都在明争暗斗不休,人间的信徒乃是教义之根本,自从封神之战以后,西方教化作佛门东来,一路之上就和道门势力龌龊不绝,历史上因为此也很是发生了几宗骇人听闻的灭道,灭佛事件,究其根本都还是为了一个道统教化之功罢了。是以,近几百年来,佛道两家虽然一直都维持着表面的平衡和善,没有了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在清玄老道这等经历了不止一次道佛争斗的老家伙眼中,佛门的和尚都是道貌岸然口吐莲花之辈,怕是连半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这极乐园一事,也在广成子留下的典籍中有所涉及,清玄老道知道其中一些内幕,恐怕根本就不会答应和佛门合作的。
不提,诸位道门中人在目睹了眼前小须弥山的惨状之后是做如何思想的,但只看那一群和尚中为首的六七人间,正有一个浑身大红僧袍,裸露了一边肩膀,头戴鸡冠状僧帽面色黧黑的瘦弱老僧,正是藏地密宗一脉当代的噶玛巴大宝法王。
“阿弥陀佛!之前我观那冈仁波齐外有红云缭绕,前所未有之煞气,果然此地已有妖魔外道先我等一步至此,坏了我灵山佛门妙境的无限庄严……!”这大宝法王噶玛巴乃是藏地一脉极具大神通者,自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晓这冈仁波齐神山的本来面目,饶是这法王也是有道的高僧大德,亲眼目睹小须弥山这般模样也不由得心头一阵火起,他人虽瘦小,一句话出口却是如同天雷行空,狮子怒吼一般,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一阵回音不断。
“师弟还要稍安勿躁才是!”站在一边,赤裸双足,形如童子一般唇红齿白的九华山大悲院广济和尚突然展颜一笑,声音恍如醍醐灌顶一般落入大宝法王耳中,顿时就将这法王满腔的怒火消弭一空,神情为之一清,口中高颂了一声佛号:“多谢师兄相助,倒是贫僧我着想了!”
“诸位同道不必担心,这须弥妙境乃是我教佛祖亲手点化之地,灵山虽遭污秽,却是未曾伤及根本,只需将这满山的污血除去,,沟通了四方信徒心念,自然就可以借助佛祖法力,使得灵山再现。如此,却要有劳南海普陀山的青梵师妹了!”广济和尚面上笑容常驻,口中佛号不止,目光已是挪移到了身旁一位年轻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一身白衣素袍,眉如青羽,肤若凝脂,身材妖娆苗条,外有一袭白色轻纱从头笼罩而下,腰间系着一条水火丝绦,如云黑发盘绕头顶,横插一根珍珠凤钗环,十指纤纤吹弹如笋,面容如玉,手中捧着一只高有尺许的白玉净瓶,上插一根九叶杨柳枝青翠欲滴,周身上下尽是一片柔和的白光环绕,一眼望过去倒似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落在了凡间一般,正是那昔年昆仑十二金仙中慈航道人留在人间的一脉道统,南海普陀山潮音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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