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河底。
这一条“完全”模仿了真实世界之中的河流,其实却只是在他的地理位置和大概形态上模拟了骊山脚下的渭河而已,至于河水之下的所在,却完全是由人工雕凿炼制,河床内外全部都是用坚硬细腻的汉白玉打磨成一丈二尺左右的石材堆砌而成的。且每一方石材之上都密密麻麻附有无数的咒文和法阵,给整条大河提供了源源不断几近无穷的动力。
雍容深入其中,展开手中的金鲤行波图,图画之上顿时金光大作,一条条金色的大鲤鱼仿佛跃出了画卷,围着雍容身形一绕,便在他身外七八丈处隔绝出来一个硕大的水球,水球之中,滴水皆无,水球之外,放眼望去,银光闪闪,四外茫茫,整条大河都仿佛彻底凝成了一个整体,一动皆动,宛如流动着的“金属”。
虽然这金鲤行波图是先秦道家龙门道派的镇宗之宝,有避水伏波之能,但这河水之中全是铅汞水银,本身就比凡水重了十几倍之多,越往下去,压力越大,到了后来变好似整条河水都压在了身外水球上面,金鲤行波图放出的金光越来越亮,还是感觉到外界阻力在不断的加大。好在雍容法力无边,稍一分出一丝神念,便也能驾驭这宝物任意穿行其中,灵动如鱼。
又往下潜了几十米,脚下已经触及平整的河床,举目四望,被身外金光一照,隐隐约约间便能看到上下几里外的河底景物。
雍容运起天人真瞳,神通一展,只要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纤毫毕露清晰无比,但只见这河底之下,绵延崎岖,除了水银河水之外,竟是空无一物,沿河两岸的石壁之上更有无数法阵咒文散发出淡淡的法力波动。
“这里的水银铅汞都曾被道法祭炼过,颇有灵性,隐身其中想来不是进来查看,也无人会猜到我会在这里躲藏。先行休息一会儿,正好趁此时机放出一些天兵精气叫七杀魔刀好好吸纳一下。”左右环顾几眼,雍容在河底走了几步,来到河岸一层,伸出手指凌空花了一个大圆,登时自他指尖之上飞出一线火光,落在上面,转眼间就自溶出一个七八米深的大洞,刚好能让自己容身。
雍容走入洞中,盘膝跌坐于地上,正要将手中的金鲤行波图悬挂在洞外,逼出洞中的水银河水,突然,他心中陡的一跳,警兆突生,金鲤行波图中金光一顿,这已被他依法炼化的画卷居然往上一跳,离开了他的手掌控制,朝着水面之上急飞而去,仿佛外面正有人施法召唤。
“咦,这画里居然还有别人的意念!?”雍容见状微微吃了一惊,连忙伸手一指,张口就是一口元气喷在画轴之上,身外无数条金鲤立刻飞入画中,恢复其形,大片金光鱼贯而入,将这宝物死死定在了半空中。
金鲤行波图平铺展开,悬在身前,似乎正被虚空中某种大力牵引,哗啦啦一阵颤抖,却始终难耐画中雍容神念操纵,只能在原地乱晃,却始终前进不了分毫。
直到这时候,雍容才想起来,自己在之前炼化这画轴的时候,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年先秦道门为了彻底镇压住秦皇嬴政,诸多门派甚至不惜花费血本将自己宗门传承的重宝一一奉献出来,在皇陵之中构建了一重重威力强横的法阵禁制。
而这多法宝之中又不乏金鲤行波图这样作为各家门派镇山之宝一类的存在,其中自然也是免不了都有各自门派宗主留下的念力精神,以期若干年后皇陵一旦有变,自己门派的宝物便能完璧归赵,重新回到自己手中,也算是事先做了一番保险。
“龙门派不是早在三国年间就被东方魔教一系灭了满门上下吗?怎的还会有传人在世上?奈何这东西既然已经落在了我手中,管你是谁,便也断然没有轻易交出去的道理呀!”雍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口中忽然“咄!”的一声轻喝,庞大神念瞬间席卷过整幅画面中的每一处所在,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切,顿时将那隐藏在画中极深出的一缕异种杂念彻底清除干净。
随即金鲤行波图光芒一盛,自行落在他手中,随手往外面洞口一挂,顷刻间洞中水银流水悉数一清,地面平整,干爽无比。
与此同时,皇陵之中距离咸阳城不远处的函谷关中,几十个老道盘膝坐于空中,隐隐结成一方阵图,勾连集结围住了整座城池,虚空间更有无数电光闪烁,连成一片,蓄势待发,惊得许多修士纷纷退避,绕路而行,不敢进入。
而这时在那城池中间的宫殿之中,正有两人的对话声向外传出。
“师祖,如今皇陵洞开,天下修士都进入其中,寻宝探秘,只是我道门中人也散乱如沙,要不要弟子登高一呼,聚集起一群人来,壮我声威?”
“不必了,老道我刚刚用了打神鞭,体内真元法力十去七八,又被夜帝苍山那老魔头一阵追杀,不得已放出杏黄旗护身,元气恢复的还不到一半。本来还想以龙门道的秘法将那金鲤行波图召唤过来,借助画中的灵气调养一番,却不想这宝贝居然被人捷足先登,给炼化了,方才一瞬,被人警醒,现在怕是连画中最原始的印记都消失了。”姜子牙老道的声音突然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好在这函谷关也是天下凶险,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城中的镇物烟波塔,也是一件丝毫不比那金鲤行波图逊色的宝物,只是不能用来恢复元气,却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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