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恋雪能够得到医治,又能够获得狛治这样的门徒,对于庆藏来说,甚至是双喜临门的程度。
狛治与庆藏对视着,两人的眼神中一个充满了迷惑,一个充满着惊喜。
庆藏回过头,他郑重的点着头,并将双手横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沉声喊着:
“上泉先生,我会收狛治这孩子做门徒的!”
“素流道场的大门,将会永远向您敞开!”
“…真的…十分感谢!!”
“当然,不要高兴的太早。”
尚泉奈见庆藏一副欣喜的模样,他立刻补充着:“你也不许收狛治的学费。”
“那是当然的!”庆藏显得有些激动。
见庆藏这样一副高兴的模样,尚泉奈的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勾起。
这样一来,基本的布局就搞定了。
接下来,只要静静的等待事情的发展。
只有狛治自己,在熟练的照顾恋雪的同时,时不时瞥一眼尚泉奈。
但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家这么帮忙的医治好了自己的老爹,甚至一分钱没花。
想着,狛治手上拧干毛巾的动作微微停下。
说起来,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受惠。
狛治抬起头,将毛巾轻轻复盖在恋雪的额头上,心底却在思考着——该如何行动,去报答一下。
这时,庆藏有些微弱的声音从一旁缓缓传来:
“对了…上泉先生。”
“下次,还请您不要话断一半。”
“很吓人的。”
尚泉奈则是无所谓的站起身子,从一旁招来鎹鸦,笑着回应着庆藏:
“下次一定。”
……
……
另一边。
岩近剑道场。
馆内。
剑道场的布局与素流道场比较不同,剑道场内的天花板上挂着许多画像。
——那是之前岩近半兵卫教导过的第一代学徒,其中的一位得到了岩近半兵卫“免许皆传”的认可。
或许他正在某个地方,和半兵卫一样,开创新的剑术流派,教导新的弟子。
而此刻。
剑道场内正隐隐约约响起着嗡嗡的交谈声。
“…笃哉这家伙,这次真的上了。”
“哼,真的假的,只是稍微一怂恿…?”
“…小声点!你不是也想上的吗,现在逞什么嘴快?”
“我…你…这…剑士的事情,怎么能叫逞嘴快呢。”
“他也没做错,不是吗。”
“什么素流道场,那原本就是我们的地方。”
“迟早有一天,门口的牌子会换成岩近剑道场的名字!”
一众剑道场的学徒围绕着馆内站着,他们都看向被围着的中心,那里跪着一排人。
而剑道场的场主,岩近半兵卫,此刻正站在跪着的几人面前。
——一群穿着上身白色下身黑袴剑道服的学徒,跪坐在岩近半兵卫的面前,都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跪着的几人偷偷的互相对视着,心底都觉得这次已经完蛋了。
被场主发现这种事情,多半要被赶出剑道场了。
其中,只有岩近笃哉一个人,被单拎了出来,跪在岩近半兵卫跟前。
馆内嗡嗡嗡的交谈声仍然络绎不绝。
这时。
“安静!都给我闭嘴!”
岩近半兵卫厉声呵斥着周围围着的其他学徒,声音迴荡在剑道馆内,他深邃的眼睛此刻显得无比愤怒: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觉得很骄傲吗!”
“很值得讨论吗?!”
“一群混帐!”
一时间,剑道馆内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岩近半兵卫一人的怒吼在一遍一遍的迴荡。
见众人终于不再交谈,岩近半兵卫收回眼神,他看向跪在面前的几人。
“笃哉!你都做了什么?!”
“名誉、忠义、克己,这些都被你丢到那里去了!”
岩近半兵卫有些沧桑的嗓音大声的喊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把竹刀,在岩近笃哉身旁来回走动:
“自称素流道场的学徒,在半路拦截别人?!”
他气的直磨牙,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
“甚至还对着普通路人挥刀了?!”
岩近半兵卫越说越生气,如果不是庆藏亲自把笃哉压了过来,他可能还不至于如此生气。
庆藏压过来的,说明这被人家当面撞上了!
这真是丢人丢到债主面前去了!
“真是气死我了!”
岩近半兵卫的竹刀是特质的,用多于平常竹刀的竹子捆绑制成,因此十分沉重。
有成年人的大腿那样粗。
平常是用来当做训练素振的工具,此刻却变成了类似“教鞭”一样的东西。
他看着面前跪着,脸色却阴沉沉的岩近笃哉,一沉气。
攥紧了手中竹刀的刀柄,接着高高举起!
“反省吧!”岩近半兵卫大声喊着!
在一旁所有剑道馆学徒们惊讶的眼神中。
哗!
砰!
粗竹刀携带着一股风,沉重的砸在了岩近笃哉的背上!
“噗呵!”岩近笃哉一沉气,整个人朝前踉跄了一下,但仍然挺直着摇杆。
脸色依然一副阴沉的模样,丝毫没有认错悔改的意思。
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庆藏抓住他时留下的手掌印。
哗——!
顿时,围观的其他学徒们吓了一跳,他们惊讶的看向岩近半兵卫。
他们是剑道场的学徒,也是剑道场的一部分,岩近半兵卫惩罚他们的时候,也没用过那样粗重的竹刀。
都是用鞭子,这种只能造成皮外伤的东西。
他们一直以为,那把竹刀只是用来素振,或者是吓人的!
这时。
学徒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惊讶。
哗!
“说!错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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