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墙外的动静, 李彦锦和谢沛都抓起外衣, 唰唰唰就给自己穿上了。
“诶?不对, 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耳熟?”李彦锦正系着腰带, 忽然抬头说道。
此时外面的咳嗽声也停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废话, 洒家是你师父!”
屋里的夫妻俩对视一眼, 再想到之前李彦锦说的那句玩笑话,不由得都有些脸红。
“行了,别害臊了, 快开门。”智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完全不想回忆刚才都听到了些啥。
待师徒三人都在桌边落座后,气氛就有点尴尬。李彦锦凭着自己的厚脸皮, 轻咳一声, 率先开口问道:“师父大晚上的找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智通挠了挠光头, 道:“也许是我多疑了, 不过还是来和你们说一声有个准备比较好。今日上午, 七叔接到布庄的传信, 也没说什么事情, 就急匆匆出门去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我下午去码头吃……咳, 去码头闲逛时,发现有个陌生的乞丐, 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我原以为, 他不过是少见到和尚,有些好奇罢了。但后来,我朝回走时,就发现那乞丐竟然在跟踪我。我故意把人往巷子里带,结果,那人竟伸头嘿嘿一笑,撒腿就跑掉了。
他这一跑我就看出来了,至少这人的轻功是比我好些的,反正我是没追上他。后来我也没回谢家,就一直在城里转悠,但是再没见到那个乞丐。
刚才我又去家里看了下,倒没出什么乱子。想了想,还是来你们这儿看看,顺便也提个醒。”
谢沛听完,皱眉问道:“师父看清那乞丐的模样了吗?”
智通顿了下,道:“那乞丐的面容多半是做了手脚的……满脸都是疤痕,好多路过的人,都被他吓得一跳。”
“这就有点不对啊……”李彦锦插嘴道:“他若是特意来盯梢的话,肯定是怎么不起眼就怎么打扮。弄成满脸大疤,是怕没人注意吗?”
“师父看那乞丐的身形有没有眼熟的感觉?”谢沛忽然问道。
智通皱眉想了下,道:“并不眼熟。”
“那师父看他神色凶不凶?”谢沛又问。
“倒没觉得有多凶,只是他那眼神有点冒贼光的感觉……”智通回忆了下,说道。
“冒贼光?”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李彦锦挠了挠头,道:“也就是说,那乞丐并没带着很强,至少是很明显的敌意,是不是?”
智通微微点了下头。
“会不会是相熟之人,故意遮了脸,来作弄人玩?”谢沛换了个思路,喃喃道。
“熟人?我的熟人都在李家。比我轻功好,我又熟悉的……除了几个长辈以外,就只有两个同辈了。但如果是他们的话,至少体格上,还是很明显的……”智通皱着浓黑的粗眉,边说边摇了摇头。
“那,这样吧。为了保险点,这几天晚上我和阿锦哥都回家去睡。白天就让人在城里暗中找找那疤脸乞丐好了。”谢沛想了下,说道。
智通心里一琢磨,这样也好。如今李长奎外出未归,家里就他一个能打的。万一疤脸乞丐进了家,确实有些危险。于是,三人也不多说,关好门窗后,直接回了谢家。
三人偷摸着回到谢家,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也就没有喊醒其他人。
轮流守了一夜后,天不亮,谢沛和李彦锦又回了官宅。
说来也怪,那疤脸乞丐后面竟然再没出现。智通他们找了几天都没见到那人的影子。
三日后,李长奎神情郁躁地回来了。
智通见他这样,就凑过来问道:“叔啊,这是咋了?”
李长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低声骂道:“玛德,让我抓到那王八蛋,非撕了他不可!”
“诶?什么人惹叔生气了?”智通好奇道。
“那天有人给彩兴布庄留了个话,说是知道……知道你爹的下落……”李长奎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我爹?不是说我爹早就过世了吗?”智通瞪大眼,惊讶地问道。
“诶……四哥当年留了遗书,但……但等我们找去时,那房子已经被一把大火烧成了飞灰……”李长奎艰难地说道。
“也就是说,我爹的遗体,其实并没找到,是吗?”智通立刻明白过来。
李长奎也点头道:“正是因为没有见到确实的证据,所以在那之后,我们也一直没有放弃。撒了许多人出去,到处找你爹的踪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前几日竟然会有人重新提起。”
“那之前给布庄送消息的人呢?”智通倒不像李长奎那般低落,他从记事起,就一直以为父亲已经过世了。如今乍一听到这些,反倒觉得,还多出了一丝丝侥幸。万一……万一还活着呢?
李长奎眉头紧皱,道:“我也是想着,就算那人只是骗我,但他肯定是对你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找他问个清楚……嗨,说起来,就忍不住冒火。那人约我在城外见,也没说个时间。我怕误事,当即就赶去了。结果直等到晚上,才看到有人过来。谁知,那人还没走近,就停了下来。接着,竟是转身就跑掉了!我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硬是追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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