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推开办公室的屋门,陈见雪悄悄探进头去,见陈淞让抱着肩膀站在窗口,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燃至大半,侧着身,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陈见雪把头缩了回去,“看样子,好象还在生气。”她悄声向金钰莹通报情况。
“都是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跟你爷爷说,要是早说了,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现在怎么办呀?”金钰莹小声地抱怨着,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进去啦,难道还能躲着一辈子不见,你能我也不能啊。”陈见雪答道——陈淞生是她爷爷,难道她能从今以后永不回家了吗?
没等她俩行动,陈淞生却已听到两个人在门外的窃声私语,“还不进来!我不是中央领导,门口站俩哨兵不够级别!”坐回椅子,他没好气儿的大声说道。
“得,这下没有躲了吧?”做了个鬼脸儿,陈见雪拉着金钰莹进到屋里——自已的爷爷,挨训就挨训吧,反正总不能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就不让自已姓陈吧?
“爷爷,您这么急着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儿吗?”
陈凇生瞪了她一眼,“哼,张海涛没有告诉你们吗?”语气忿忿,典型的找碴儿语式。
原来三个人在楼底下说话的情形已经被发现了,陈见雪和金钰莹交换着眼色,心知这气儿还真的挺大。
“嘻嘻,爷爷,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张海涛和人赌棋的事儿吗?张海涛已经承认自已的错误,而且也准备用自已的钱把账补上,您还有什么好气的?大不了过几天等开例会的时候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做检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不就行了。”陈见雪嘻皮笑脸的劝道。
还想拿这一招哄人?哼,没那么容易过关!
“他的事儿是他的事儿,我自然会另外处理,用不着你来管,我只问你,为什么庙会上发生这样的事儿你不跟我说?”陈淞生寒着脸质问道。
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个!这可怎么答呢?
“呃......,我是觉得这种事儿还是由张海涛本人来说比较合适。”陈见雪支唔着答道,说出的话,连她自已都觉得不可信。
“他合适?......,说的好,说的好,他说是以为你会和我说,你说你觉得他应该自已来说,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你们俩是把我当猴耍吗?”气极反笑,陈淞生哼道。
连耍猴儿这种词都出来了,看来他真是被气到了。
“陈爷爷,见雪不是那种意思。”金钰莹见状连忙劝道,今天的事儿怕不是陈见雪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关的。
“不是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见雪这丫头不懂事,钰莹,你可是一向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也由着她胡闹?”谁劝训谁,陈淞生又把矛头指向金钰莹。
“这......”,金钰莹没有陈见雪那么厚的脸皮,被陈淞生几句话说得低下了头,眼圈发红,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爷爷,您这是干嘛呀!莹莹都让你说哭了。”陈见雪一见急了,扶着金钰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向陈淞生抱怨道。
“呃......,”陈淞生见到金钰莹被自已说得抹起了眼泪,他也有点儿慌了神,有心安慰几句,可刚才话说的那么重,这个弯可怎么拐呢?可要是不劝,到时候老金头儿找上来替孙女儿打抱不平怎么办?
“有话好好说嘛,我这不就是说得重了点儿嘛,你看,我那么说见雪这丫头,她不是也嘻皮笑脸没事儿人似的嘛。”
“爷爷!有您这么哄人的吗?”陈见雪真是气的要疯,为了劝别人,把自已的亲孙女儿贬成个没羞没骚的厚脸皮,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吧?
明明自已有理,怎么说着说着反倒象是自已犯了错似的?陈淞生这个郁闷。
“陈爷爷,不是,你说的对。这件事儿我是有责任。是我不让见雪跟您说的,我只是想查清那个人的情况再向您汇报的。”金钰莹抹了抹眼睛,抽了两下鼻子小声说道。
“查清情况?你又不是公安局的,怎么查?”陈淞生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听张海涛说,那个赢他的人是程明带来的,我爷爷和程明挺熟的,所以我就求他去打程明打听情况。谁知道这几天程明都不在家,所以事情就耽搁了下来。”金钰莹解释道。
“唔,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查出结果来了吗?”如此说来,金钰莹的确是比自已的孙女儿懂事儿,虽然作法有些欠妥,却也是为了工作。
“查出来了,那个人叫王仲明,是程明的新房客,春节前刚刚搬来牡丹园小区的。”金钰莹答道。
“王仲明......?”听到这个名字,陈淞生皱起了眉头,“这名字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以常识而论,能够赢象张海涛那样通过比赛打出来的业五高手,至少也是同等级以上的高手,而这样的业余高手,别的地方不知道,如果是在北京,或多或少,自已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我在中国棋院网上查过了,截止至去年十月十二日,棋院在册登记的业余五段以上棋手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金钰莹答道。
“什么?......,北京棋院呢?”陈淞生问道。
“呃......我没有查。”金钰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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