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贵姓?”李成见人停了下来,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跑到近前笑着问道。
那人找了一个石头墩子坐下,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张字。
“姓张?好,好姓,不错,真的不错,我姓李,木子的李,那个张……张夫子吧,您这是要去哪?”李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觉得这样的高人,一定是教别人的,就给安了一个夫子的称谓。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池塘。
“哦,您不去哪,就是到池塘那里,明白了,您要钓鱼?好,我也喜欢钓鱼,不如一起去,您喜欢什么样的钓竿?到时我给您,不不不,我就随便问问。”
李成这下又明白了,提议一起过去,想要给人家一个钓竿,又觉得这样太明显了,只能改下口,同时打量起这个人,这人穿的一身细麻布的衣服,脚上是一双木底儿的粗麻鞋,手上拎个筐,没看到什么钓竿啊。
李成觉得这不应该,可想想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样子,平常的人能做的事情,高人绝对不会去做,何况那笑容,那种不说话的模样,正是说明这人是高人没错,听说姜子牙那老头子更邋遢,人不可貌相。
那人对他笑了下,还是不说话,拎着筐向前面的池塘走去,李成自然要跟在后面,这种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那才是真的后悔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池塘的旁边,李成看着那人找了一个僻静地地方,把筐一放,脱掉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里面是一个宽松的底裤,这东西他没见过,觉得有点希奇,一想到高人行事儿,什么都解释了。
“哦,张夫子,我知道了,您这是要徒手摸鱼,好本事,打小我就听人说,那高人可以闭着眼睛在水中把鱼抓到,厉害,今天我算是开眼了。”李成连忙奉承了一句,这种话他张口就来,早说习惯了。
那人又对着他笑了下,让他觉得在高人的笑容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了,怪不得人家是高人,自己的下人呢。
‘扑通’“好!”伴随着李成的叫好声,那人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李成在岸上等着,等一会儿鱼扔上来了再跟着说两句,没等太长时间,果然一个东西飞了出来。
“好,好大的……好大的藕啊,张夫子,原来您想吃藕了,藕好啊,这味道那个……那叫一个,沾了糖吃,那叫一个甜。”
李成反应原本不慢的,可他一直以为人家会抓鱼呢,光想着怎么赞扬鱼了,没想到人家是下里面摸藕去了,改起来就麻烦一些。
他这边话音刚落,里面接二连三地扔出来不少的藕,他也帮着拣,扔到筐中,一节一节的藕上面还沾着一点泥,他也不嫌埋汰,给高人拣东西,当然要忍着了。
等拣了快一筐的时候,那人终于是从水中出来了,这其中只是露头换了几次气,这人刚一上来,李成又说道:“张夫子好本事,换成我下去,直接就喂鱼了,没想到您竟然能憋着么长时间,往后我也要学学。”
那人还是笑,专门从筐中拿出来一个卖相不错的藕,到池塘边的水中洗了洗,交给李成,又指了指呢水中的荷叶,背起筐向回走去。
“张夫子,我知道了,您这是告诉我,一切因由结为根生,我明白了,实在是太……太那什么了,我嘴笨,说不上来,以后还请张夫子多多点拨才好。”
李成手上拿着那根藕,努力地想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好在跟着小侯爷,他也学了点东西,把自己能想到的给说出来。
那人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从背后的筐中摸出来一个短点的藕,张口就咬,咬完了给李成看,脸上还是那种让人看了舒服的笑容。
这下李成迷糊了,仔细看看藕,又看看高人,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用力一掰,一成轻微的脆响传来,藕已经被他给掰断了,可是却没有完全地断掉,其中还有那一丝丝的东西连着。
那人摇了摇头,再次向主家院子的方向走去,留下李成站在原地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的身影都要进到住家的院子了,李成这才睁大了眼睛,连忙追上去。
到了近前,还没说话呢就先跪在了这人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张夫子,我知道了,您是告诉我这藕易断,丝难斩,藕断丝连啊,这是官场,这是对人的一种东西啊,谢谢,谢谢张夫子,您这是……。”
“这不是李公子么?您怎么到了府上?您在地上找什么呢?”看门的人正准备出来接大哑的手上的筐,看到了李成疑惑地问道,他现在可以说是府上了,老爷当官了,以前要说院子才行,别看只是这么简单的称呼,对他来说,那是一种特殊的东西。
“大哑,你这藕不错,小公子和小娘子一定喜欢吃,看来整个庄子,还是你的水性好啊。”看门的问了李成一声,又对着李成眼中的高人说了句,提着那一筐藕放到旁边的小屋子里面,准备一会儿给厨房送去。
大哑笑了笑,对着看门的比画了两下,又指指李成,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知道了,原来李公子把你当成夫子了,呵呵,大哑,你果然厉害,快进去吧,对了,去看看给夫人院子劈柴的人,那小子总是耍滑,不看着他就不好好干活,整天琢磨把那木头给雕出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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