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几个人听着,伙计那九就开始说起来,这次可不像平常那样,说的话非常简练,一番话说下来,张小宝等人明白了。
张家派到外面的掌柜可以在赚了钱后,做一次投资,成功了,那就可以继续投资,失败了,就老实地守好那个店吧,州府的那个自然是成功的,张忠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上去的,那里同时还出了九个人。
生意火暴之下,姓辛的掌柜心思便活络了起来,他是后来去张家庄子的,家人在庄子里面,他一人在州府打拼,以前他开过小店,后来逃难,跟着到了这边,在华原县有个侄子,当别人当厨子。
他钱多了,每一季度才上交一次,就联系上了侄子,原来的金来楼是文县令的亲戚开的,文县令倒霉了,亲戚没了靠山,就想把楼盘出去,他便让侄子给盘了下来,地方却是不归侄子管,直接落到了他的名下。
又按照张家在外开店的规矩,把伙计等好好教导一番,入好账,就等着换季的时候给主家送去,让主家高兴一下,他签的是死契,落在他名下了,就是落到了主家的名下。
伙计那九说完就退了出去,剩下张忠三个人在屋子里面。
“不错,有魄力,见到机会能抓住了,那个辛掌柜的以后可以好好培养,爹,那咱们是不是就在这住了?”
张小宝觉得很欣慰,夸了两句,又询问父亲。
张忠也高兴,这是儿子推出来的买卖,规矩也是儿子定的,没想到啊,在这里也有自己家的买卖,看样子还不小,三层楼呢,点点头,说道:“就在这里住了,等着衙门修好再搬回去。”
这时热菜一道接一道送上来,每样都不多,张小宝三个人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饿了,甩开腮帮子开吃。
吃着的时候,叫那九的伙计又进来了,对着张忠说道:“老爷,小的方才忘说了一个事儿,衙门中的主薄詹大人和县丞肖大人也在三楼吃饭,隔着这屋的那间就是了,还有一些个从外边来的行商之人。”
“哦?他们跑到这里来做事情了?好,正好去看看,小宝,你与鹃鹃吃着,为父过去一下。”
张忠想看看那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跟儿子说了一声就起身走出去。
伙计在旁边给指着,隔了一个房间的那个房间中,从走廊上也能听到里面的笑声。
张忠还想着偷听一下,哪知道刚到那边,就从里面出来了个人,看到张忠一愣,再看看张忠身上穿的衣服,转身又跑了进去。
张忠也不好继续偷听了,随着那人走进去,刚一进去就见那人正在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说话呢。
“肖县丞,刚才我看到门口过来一个身上穿着七品官服的人,不会是新来的县令吧?”
“对,本官就是新来的县令,不知道哪位是肖县丞,哪位又是詹主薄?”张忠看了眼在那里报信的人,又看看桌子上杯盘狼藉的样子,语气淡淡地问道。
在坐的众人把目光同时放到了张忠的身上,商人们有点不安,另外一个肥头大耳的和一个干瘦的人则是面色变换了几下。
“呵呵,原来是张大人到了,我等这里还有些事情,故此耽搁了,待这边的事情做完了,会亲自去找大人交接,到时大人就是华原县的县令了,呵呵,我正是张大人口中说的肖县丞,这位是詹主薄。”
那肥头大耳的人一瞬间脸上就堆起了笑容,对着张忠说道,却是没有站起来,旁边干瘦的人也接着说道:“以后这县中之事,我等还要携力去做,哦,现在时候已晚,张大人不如先去歇息,明日一早到衙门那里交接便可。”
坐在那里的商人,听到二人如此说话,也都露出了笑容,同时放下心,看着张忠,想知道他如何说。
张从听出来了,县丞的话中意思,你现在还不是县令呢,等我交接了才是,你现在只是一个散官。
张忠觉得心中一阵的不舒服,犹豫了下,说道:“也好,那本官明日一早就过去,你等在这里慢慢办公事。”
说完了这番话,张忠转身向外走去,突然又停住,回过头来,在那些个商人的脸上仔细看了看,商人们被看的不舒服了,一个个收起笑容,把头微微低下,张忠又对着方才报信的人说道:
“你就是那个县中的文案吧?不错,好好干,本官带来的东西竟然也不去取,定是个不阿谀奉承的好文案。”
说完这句话,张忠才走出去,沉着脸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当中,张小宝一看就知道了,人家不给面子,把父亲给赶了出来,劝道:
“爹,仕途就是这样,不能直来直去,讲究的就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他们这么做其实就落了下乘,等爹您接了印慢慢来。”
张忠自己也知道,就是心中不顺,也不清楚那两个人与那么多的商人说什么,弄不好会和华原县有关,那两个人现在可以代替县令做事情,万一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给做了,自己该怎么办?
想着事情,张忠吃起东西来也觉得不舒服了,张小宝也停了下来,就在那里坐着,嘴里还嘀咕着一些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张小宝对着父亲说道:“爹,朝廷给您的上任文书和赦令您带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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