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头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毛病了。
“张忠联合了其他几个县的县令,要把几个县合成一个州,他拿出了一个关于几个县联合起来以后会有多少租税和百姓生活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的折子,其他几县的县令俱都署上了名。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军事沙盘,有一个全面的军事调整的折子,只要联合起来,在受到外来攻击的时候,能够怎样利用几县的地形来抵御,朝中已经在议着了。”
刘知柔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个事情,但张忠真的就做了,那折子当种还包括了他工部的事情,煤炭在那里,可以在旁边直接使用,用来冶炼,两条河流不缺水,还方便运输。
老头一天中连续受了两次冲击,觉得呼吸费劲,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默默地看着窗户外面那迷人的湖光,一言不发。
刘知柔也坐下来,看看在那里收割苇子的船来回穿梭,不时的,有人会在苇子上面摘下来个东西放到嘴里吃。
两个人足足坐了一刻钟,李珣也在旁边站了一刻钟,他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张家要花掉那么多的钱从周围的县买东西,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路都给修通,为什么游戏店先在几个县中开。
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今年上交的租税,全是为了把几个县的那个经济给联系起来,全是为了让人更加熟悉几个县的地形,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上面的人明白,几个县可以成为一个州了。
等着开春过后,几个县的百姓会有更多的收入,那些个租下来用于种蔬菜的地,会让这边变的非常繁华,至少商人会过来买卖,至少那个‘旅游’的人会增加,这样的地方归京城直接来管已经不合适,需要成个州。
可这对张忠有什么好处?他难道不想离开?那又何必把那种非常吓人的东西交给自己,让自己装到轮船上?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李珣想不出来,他年龄毕竟还太小了一些,但这里有两个尚书,他们经历的事情多,可以分析出来些事情。
刘知柔先开口了“老尚书,我现在有点害怕张家,害怕背后的人,好大的局,让人无法猜测还有什么手段等着。”
“怕,我也怕呀,船行的那么快,是否也是局中的一部分?当初三水县的县令程岭祥,在京城写信的时候就说了一些三水县当初的事情,张家为了把他给推上去,把三水县推上去,连推八手。
他那时就怕,张家还是个庄子,以一庄之力可推一县,那等张家有一县的时候岂不是要推一州一府?若是给张家一州一府,他们会不会推着一国来走?
现在如何?果然如此,给他个县,就能推动一州而成,我虽不知道折子上具体写的什么,可想来这个事情已经成了,那边的山与河,都是连着,还有各种的东西,是不是提到了湖?”
老头感慨地说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家把局布成这样,似乎只要给张家一点点的机会,他们就能把这个机会无限地放大,在不知不觉,或者是明明看着的时候把大局给安排好。
你哪怕把眼睛盯在每一个地方,也猜不出来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最后的目的又如何,哪怕是现在,谁敢说张家没有后手?谁能说张家的棋下到了终盘?
刘知柔这个时候因为脑袋里面不停地想着事情,动作和表情的变换就慢了下来,老头说完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
“是,是提到了湖,在湖中可以训练水军,说是用上一种新的东西,能让船更快,京师再也不用担忧,有一水军足以,老尚书可知是什么东西?”
“知道,怎能不知,刚刚从那船上下来,跟飞一样,原来如此,给我就说么,给我送什么三轮车?就是调你过来,就是让你告诉我这个事情,连时间都掐的分毫不差,给小候爷的船装好,到这边,便是让我知晓,并说给你听,是不是小候爷?”
老头说着话,突然转到了李珣的身上,刘知柔也同样看向了李珣。
李珣脸色苍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板上面,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舔了舔嘴唇说道:“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老尚书,刘尚书,来时小宝给了我这些东西,说是到了水云间的时候,如果正好遇到了京城来的人,如果那人正好是刘尚书,就把这个信给刘尚书。
若是没有遇到,就烧了吧,现在刘尚书来了,我也该把东西给刘尚书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算无遗策,刘尚书请。”
刘知柔已经无法动弹了,李珣的话让他和老头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发麻,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家背后的人可以把事情算计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他算不到的?
好在还有守在门口的伙计,见李珣要给刘知柔递东西,三人还都不动,跑上前来,把信封拿着送到了刘知柔的手中,又悄悄地退到了门口站好,可心中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他是主家内院派出来的人,知道主家谁在这方面最厉害,小公子啊,只要小公子肯出手,不管什么麻烦都不用害怕,不管什么困难都能解决,小公子和小娘子对待内院和庄户,一直是那种温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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