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传来,里面挑马的人急了,怕自己看上的好马被抢走,没有财力和胆量参与赌马的人则是好奇地打量起来人,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财力,要把所有的马都买走。
赌马可不是只有几十匹马让人挑,每一次都是足足一千匹,不多不少,想要都买了,那就得拿出来两万贯钱才行。
前年曾经有人这样干过一次,以为能得到几匹千里马,结果两万贯花去了,一千匹马中竟然连一匹千里马也没有,最后把买来的一千匹马卖掉,只回了五千多贯的本钱,赔的是不能再赔了。
当时这人就找来质问,为何没有千里马,人家马行的人也不怕事儿,谁也没说赌的马中就一定有千里马,没人强逼着谁来买马,愿赌服输,没有千里马是没有千里马,但里面总有五十贯以上的马,还有百十多贯的马。
用二十贯,买一匹一百贯的马,赚把十贯难道还少?这里面或许还能有机会出现军马,用来送人也不错。
最后也不知道各自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买马的人灰溜溜走了,东西南北四个马行依旧挺立,有人说马行的东家送了当地大官一匹千里马,也有人说这开马行的人靠山大着呢,一时没有定论。
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要把马全买走的人,众人都有了看热闹的心思,想看看最后结果如何,通常买了马的人会在这里立即观看,要找厉害的相马之人。
今天马上的二人不知道哪个是相马的,若后面的人是东家,前面的自然就是手下的相马人,可样子前面这人实在是太年轻了,没有人相信他能看马,难道是东家亲自看?
进到马厩中的人此时还没有人付钱,自然就不能再赌马了,一个个忿忿地走了出来,眼睛看向新来的二人,可谓是杀气腾腾。
大买卖来了,马行的人把东家请了出来,四个马行,四个东家,东化马行的东家是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人,其他的三个马行的东家年岁略长,至于众人期待着能看到的那个东化马行的老东家则是没有出现。
“二位请了,不知刚才可是二位说要把所有的马都买走?”东化马行的颜东家双手抱拳问道。
“正是。”前面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又转回去扶后面马上的人,随口答了一句。
众人借着灯笼的光看向两人,发现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确实不错,一身蜀锦的袍子,那个老爷身份的人,腰间还缀了一块铜钱大的圆玉佩,被光一晃,血红血红的,如果不是染的,那可值钱喽。
颜东家扫了二人一眼,又说道:“按规矩,卖出不退,二位可想好了?”
“知道,给钱。”东家吩咐一声,旁边的人从肩上挎着的钱袋中拿出了一罗的飞钱,一共二十张,每张一千贯。
待有人验过飞钱,确认无疑之后,四个东家的脸上多了一丝的笑容,一边写字据,一边让人去叫赶马的人,看样子这二人不可能自己把马赶回去,只能花钱请人来赶,如果不是太远的话,马行就安排人,也不收这点赶马的钱了,毕竟是大客户。
命人送来茶水端到旁边用来休息的一处最好的棚子中,颜东家又对对方的那个老爷说道:“不知贵客如何称呼,可是先看马?”
“免贵陈,看马就不必了,等其他马市开了,买够后,一同带走。”这东家一拂袍子,把那块玉佩放在了腿上,拇指与食指很自然地一下一下摸起来,显得有点倨傲。
“那不知陈东家欲往何处?若是离得不算远,不是一口气赶到河南道去,马上就安排人帮您赶了,陈东家可是还要再买几匹能入眼的马?”
颜东家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陈老爷,笑着问道。
“恩~!买,一会儿凡是卖的马,只要价钱合适,全买了,我准备在罗岩州那里建个马场,若是不麻烦就都送到那边去吧,哦,看样子你这边的马行还不错,正好帮我再寻一寻其他的马,可以比市价贵上三成,有多少就要多少,若是有骡子还有牛驴等牲畜也行。”
陈老爷又继续说道。
旁边的人一听是罗岩州,发现还真不算太远,慢慢赶着马,有半个月就到了,可却不明白这人还买其他的牲畜干什么?
众人这样想,颜东家也开口如此问“不知陈东家买那等牛骡有和用处?”
“牛就是杀了…….就是用来耕地,驴和骡子自然是运送豆料了,马只吃草可不行,有难处?”
陈老爷端起茶碗喝茶,开始等着对方回话。
还不等颜东家出声,其他围在不远处的人中有一人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陈老爷,我要是有你要的牲畜,是不是也是按市价多三成来买?”
“你?呵呵,你有多少?总不能让我跟着你到处去走,我可没有太多的工夫。”
“颜东家告罪一声,陈老爷,您可别看我找来的不多,但这里的人多啊,一人给您找来十只,这么多人,也有几千只了,何况十只又怎么能拿得出手,不过先说好,现在的粮价涨了,前段时间翼州张家又收走了不少的骡子,市价可就贵了,而且最近好象也有人再卖,若是到时候……。”
“贵了也按市价加三成来买,可先写文书,留牙侩那里一定的抵押,若是不收,到时候你等也不会赔了,可好?”陈东家不等这人把话说完,就非常大气地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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