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毛仲这次回来是个金吾卫送马的,通讯用的马,有几匹好的,领回来送到金吾卫,同时也看看李隆基。
回京时他才知道,家中的下人让人给打了,狠惨,换成别人赶打自己家下人,他早就直接调头去找对方麻烦,带上几百兵,把对方吓到腿软。
只不过今此打人的地方和人不同,褒信县,张忠的儿子张小宝和王鹃参与到了其中,还是主要指使者,真想带几百兵过去,估计被点到名的兵得先腿软,何况朝廷会因此乱一阵子。
下人挨打又不能不管,王毛仲盘算过后,就找到兴庆宫来哭述,偏殿,皇上没在正殿,偏殿刚刚送来一套模型,远的地方不好做,京畿道这里近,就先把京城以及周围的地方给做成了模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京城中各条路不是原来的土路,偶尔有点石头的那种,而是在中间铺就压硬的泥土,两边有带格子的方砖,每块方砖上都有一个小字,就是诗经了,文选了上面的内容。
并配备有一个放大镜,可以蹲下来仔细看。
王毛仲进来时,高力士已经不为张小宝说话了,恭敬地站在李隆基身边,给王毛仲一个非常平和的笑容。
王毛仲没搭理高力士,而是跪伏于地“陛下,为臣做主啊,臣家奴被人打了,只为一女娃子,陛下,臣那家奴处处为臣着想,臣不能不管。”
王毛仲还不笨,没有上来就说别人应该如何收拾,而是提起家奴,他也是李隆基的家奴,关系很好,说家奴对自己好,就是告诉李隆基,自己对李隆基也不错,有事冲到前,还养了许多的好马。
“毛仲快起来,你家奴无事跑到褒信县去是何故?小宝和鹃鹃,还小,不通事理,可莫要与之一般见识,不如让他们赔些钱财,被打的人,一人五百贯如何?”
李隆基不想看到王毛仲和张王两家干起来,想做个和事老,那意思就是说,别管事情怨谁啦,大家都不容易,你家奴被打,那就得点钱,这事儿就过去吧。
王毛仲还以为李隆基能勃然大怒帮自己说几句,没想到竟然还来这样一句话,什么叫不通事理?拿这话问问吐蕃人,看吐蕃人信不信?一人赔五百贯,听上去不少,可要是按这个价钱算,凭张王两家的财力,岂不是可以天天把自己家人从头到尾打一顿。
“陛下,臣派人过去无非是想请张家人与臣共商养马之策,听闻张王两家有人同样精于此道,未成想,刚刚到县中几日,就让人给打了,陛下为臣做主啊。”
王毛仲按照想好的话来说,他其实也生管家的气,现在很多百姓都养家禽,养牲畜,养的还不错,樱桃写的书他也看过,许多方面都是自己没想到的,言语直白,条理清晰,乃大才。
就命家中管家想办法把樱桃拉拢过来,哪知管家把自己儿子派过去了,拉拢的手段就是要娶人家当妾,这也没什么,下人娶下人,但那小子怎么就得罪了王鹃。
被打了,自己还不能不出头,不然旁人岂不是认为自己怕了张王两家?怕他张忠?
只好避重就轻,找借口。
李隆基的心思没放在谁对谁错之上,对王毛仲话中的意思上心了,原来张家的那个叫樱桃的丫头精通养殖,看样子丰州之地没给错,往后大唐的马就更多了,不管是打仗,还是运货,都会非常方便。
想到此处,李隆基对王毛仲说道:“毛仲可有好马配种?”
“回陛下,有,每日臣都让人细心照顾,陛下让臣养马,臣就觉得那马是臣的亲人一般。”
王毛仲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又转到养马上了,有问便答。
“果真?那这样,毛仲既然喜欢马,不如先拿出来一千匹好种马,送到丰州张王两家朕给划分之地,待几年后,让其还你五千匹好马,一来张王两家会花费许多钱财,用去很多精力,二来,养马就缺不了樱桃,到时你也可知她养的如何,可谓是一举两得,毛仲以为呢?”
李隆基觉得找到办法了,王毛仲听了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这算什么?自己过来哭诉,不仅没得到好处,还搭进去一千匹作种的马,五年后五千匹确实不少,能累死他们,但谁说的上五年后是怎么回事儿?
“陛下圣明,果然是一举两得,好办法。”高力士在一旁凑趣,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手正悄悄掐自己,以免自己大笑出来。
李隆基也很自得“此事就这样办吧,来,毛仲,朕带你看看我大唐京畿道究竟是何模样。”
说着话,李隆基示意王毛仲过来,还拿个放大镜送到其手中。
“且看这边,这边就是丰州,你要送马的地方,往京城来的路上,有一片沙漠,可谓是黄沙叠嶂,每到冬日又会大雪纷飞,穿过沙漠就到了……。”
王毛仲手上抓着放大镜,站在模型旁,傻傻地听担任临时导游的李隆基讲解,再看看拿尺子给测量距离的高力士,一度怀疑自己还在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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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隆基兴致勃勃展示自己导游本事的时候,褒信县的工地也变得火热起来。
京城兴庆宫的地方再大,也没有一县之地大,能用的土地太少,模型做的也就非常小,褒信县有地方,张小宝让人把模型做的比京城大了二倍,但不那么细致,不是做不出来,而是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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