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大臣的话,李隆基很想咳出一口痰,然后吐到其脸上,有事儿的时候想起张王两家了,刚才还弹劾呢,人不能变得这样快吧?
其他几个刚才弹劾的人也出声附和,还有的甚至说,就要像舒州一样,让张忠自己想办法,那更能看出他的本事。
说的好听,不就是不让朝廷出钱么,李隆基看着这个户部的小官,心说,一说到花钱,你就心疼了,那刚才怎么就不这样说?
让张王两家出钱,很容易,都不用下什么旨意,写封信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黄河两岸的百姓不容易,他们自然会愿意出钱。
但他们真出了这个钱的话,今天朝堂上弹劾他们的人该怎么办?蛀虫,都是蛀虫啊,好事儿办不了,就能做这种缺德事儿。
李隆基沉着脸也不出声,就那么盯着说话的人看,这种目光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被盯的人很后悔,自己不站出来就好了。
张说同样能猜出皇上的心思,这笔钱可以让张王两家出,张王两家为了百姓也愿意出,但一旦出了这笔钱,今天朝堂凡是弹劾张忠的人就一个也别想好,不然拿什么给张忠交代?
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发一道圣旨,让张忠拿钱修桥,然后所有弹劾张忠的人都回家种地去吧,另一个就是,今天弹劾的人自己想办法,别让张忠出钱。
李隆基,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说张忠能否愿意出这个钱?”
“回陛下的话,臣觉得张忠一定愿意,他对百姓好,众所周知,而且赚来的钱从不乱话,除了给家中的娃子修了两个房子之外,平时用度不多。”
这个人被盯着看的时间长了,也迷糊了,张口就说了出来,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要完,刚才还弹劾呢,这时候就变了,换成谁都不会愿意。
果然,李隆基说话了“既然如此,朕就命你去与张忠说,劝着他出钱,如他不出,就由你来出,你自己想办法。”
李隆基现在还真不是没有钱修桥,最近几年朝廷的财政收入非常好,尤其是三水先,陆州,还有各个与张王两家买卖有关系的地方,都给了很多很多的租税。
李隆基知道,这不是张王两家不能赚钱赚得更快,而是不想,最近自己也研究了一下经济方面的学问,张王两家所用的方法是非常温和的,以提高生产力为基础,不是像对付吐蕃时候用的那种准现金流手段,也同样不是在褒信县中对付四海书院人时用的那种最贴近现金流的手法。
现在明白了,不是张家不会,而是人家不用,否则对大唐的那个什么金融冲击太厉害,想要赚钱,人家的手段多了,但就是死死地压着,自己不那么做,也不允许合作的商家动歪心思。
所以财政上面的钱财还算充裕,让张王两家出钱,无非就是修桥的时候吧,也可以带动当地的经济,但回报的周期太长,如果让张王两家直接拿钱出手,他们会用其他的手段来把这部分的钱给转嫁到别的方面。
很神奇的一种手段,同时还能带动地方的各个行业,这才是最主要的,当然,张王两家的钱实在太多了,不让他们花点,他们自己也担心。
听姚崇、毕构说,张王两家所赚的钱都是会按照一定的比例用在其他的方面,全是基础建设,人家不留那么多的钱在手上,赚钱对张王两家似乎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情,所以人家不在乎花多少,只看花的值得与否。
李隆基想着这个事情,也不管下面被吓的跪在那里直哆嗦的人,再次对高力士小声地说道:“你说钱花在什么地方值得,什么地方不值得。”
这次高力士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李隆基的思路跳跃的太大,究其原因,都怪小宝和鹃鹃,他们行事的时候,思维跳跃更大,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明明摆在眼前的事情,结果最后却和想的不一样。
高力士知道自己没跟上,只好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说花钱的地方就是值得,臣也赞成黄河上修桥,让张王两家出钱,小宝上次来信还与臣说过,他和鹃鹃准备了二十万贯,问朝中有没有什么需要。
他们现在用不上这笔钱,想趁着开春不算太长的时间,用在国家的基础建设方面,说是当儿子的总要给父亲做做面子。”
说起这个高力士的心绪就起伏不停,这儿子没白认啊,真给长脸,刚刚认过了不到三个月,那边马上就愿意拿出来二十万贯,自己清楚,钱不是白给的,是专门为自己着想。
李隆基很诧异,看看高力士,如果不是觉得高力士够忠心,他现在也想抢儿子了,小宝会没事儿拿出来二十万贯?凭他的手段,他可以用这二十万贯在短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钱,竟然就为了给力士撑面子而拿出来。
思虑片刻,依旧不管跪在那里说着乱七八糟请罪话的人,李隆基继续对高力士说道:“这二十万贯不能用,小宝和鹃鹃赚点钱也不容易,除非是允许他们到别的国家去赚钱,在大唐,他们赚的全是本分钱。
方才朕问你,就是想说,张王两家花钱值得与否,并不是看能给自己家中带来多大的好处,而是能不能让百姓的日子更好过,许多时候,他家都在往里搭钱,你说这样两家人,该怎么办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