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桶被问的又愣了一下,回道:“你们不是评判的人吗?我问你们为什么给我这么低的分?你们知道我做的东西干什么用的么?”
“对,我们正是评判的人,可我们也代表了张王两家工匠的最高水平,你以为你做一个马车的记数器就能得到十分?如果你这个东西不直接用在马车上,或者是再连接别的东西,我们或许给你九分。
因为它还可以测量流水的速度和风速,但你偏偏只用在了马车上,你是想让我大唐所有的马车统一车轱辘的大小,所有的马车的支撑骨的间距都一样?所有乘马车的人不是直接问从东市到西市多少钱,而是上车之后,看着因车轱辘转的次数,每一次给的车钱都不一样?
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给你六分,是因为你的理论学的还凑合,是自己想出来的,可你这个东西,早就有了,小公子和小娘子当初为了测试洗衣机和发电机的转数的时候就让人制作出来比你这个更精密的设备,只不过一直没有让外人看见。
你总在家中,难道没发现小贝小娘子没事儿身上就带个盒子蹦蹦跳跳的,有时还使劲晃盒子?那叫记步器,你不是张王两家内院的工匠,否则就给你零分,什么时候张王两家在技术的研究上这么狂妄了?”
评判的这个人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刘非桶说起来,把刘非桶刚刚仰起来的头,挺起的胸给说的越来越地。
他真没想到,自己琢磨很长时间,觉得能一鸣惊人的设计不仅仅被人家给看出来了,而且早就有了,被贬的一文不值。
“下去吧,记住,科研的道路上容不得骄傲,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下一个。”评判的这个人又劝告了刘非桶一句,眼睛看向了又一个准备过来的人。
刘非桶这下不出声了,低着头站到了旁边,别的工匠也同样把头低下来,自己刚才都没想出来是什么,人家张王两家的工匠就知道了更多的用途,再看看人家那气度,确实不一样。
贺知章也听到了,感叹一声说道:“怪不得张王两家做的东西最好,就这种态度便不是寻常人可有的,正如治学问,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可不能骄傲。”
韦述身为工部侍郎,对此也深有同感“等回去,也得跟工匠们好好说说,即要有好的想法,又不能忘了想到在具体应用上面的作用,一步一步来,打下好的基础。”
后面的工匠一个接一个过来让人评判打分,等着几乎所有的工匠都完成的时候,还有一个工匠在那里制作着,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他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身边跟着的两个徒弟也是不露丝毫着急的神色。
三个人做了一个个带翅膀的木头鸟,一会儿一扔,扔过后觉得不满意,或修整,或重新制作。
就在时间还省下半刻中,众人为都他们着急的时候,这个工匠终于是满意地把工具放下,把最后一只制作的鸟拿了出来,说是鸟,和鸟长的又不是那么像,两个翅膀初看上去平平的,仔细看就会发现还微微有点弧度。
身子就是直的,尾巴上面也没有毛,同样是个小翅膀,上面还对了一个木片,最前面有一个由两个木片组成的东西,被一个木头制作的轴连接到身体上面,并有两个牛筋。
张王两家的众工匠一看到这个东西,登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地相互看着,眼中全是怀疑的神色,那意思好象在质问,是你把技术传去的?
这东西刚刚由小公子和小娘子让人制作出来,只在内院给小贝他们飞过,外人如何学会的?
这个人不清楚,以为是评判的人等的着急了,想要快点把自己制作的东西看过后去吃饭,正了正衣服,一边走一边转着手上的东西,在那里上弦。
等走到评判台的近前之后,把东西托在手中,关上卡扣,对着张王两家的评判工匠说道:“我制作的这个东西叫燃烧火鸟,只要先是把劲绞住,到时候一松卡扣,它就能飞出去,前面的东西旋转,可以带着火鸟飞的更远,更快。
就算有风,只要风不是太大,偏离的就小,而且要是从前面来的风,还能让火鸟飞的更高一点,当这个前面转的东西转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后面这个小的地方也跟着转的时间长了,放在里面的磷就能烧起来。
火鸟可以携带烟花,只要制作出成千上万的火鸟,找到好的风向,就能够把火鸟送到敌方的阵营中,或烧掉帐篷,或烧掉粮草。”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与刘非桶说话的裁判问道。
“张天佑,我代表徐州参赛。”手上拿着作品的工匠恭敬地回答道。
“怎么想到的前面这个可以旋转的东西。”裁判又问。
“竹蜻蜓,我发现竹蜻蜓能够飞起来,就是因为向上旋转,我最先想要做的是一个可以向上的火鸟,可做出来几个之后发现,牛筋的力道根本不能把火鸟带起来,就算是再轻便一点,带起来也会马上掉下来。
我又想到了纸鸳,风一吹,只要有个连的线,纸鸳就能一直飞在天上,我就想办法让风吹来的时候,火鸟能够像纸鸳那样,越飞越高,后来火鸟太重,只能在前面加一个竹蜻蜓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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